对我来说,多摩湖>文化祭,这个前提要先说明。
应该说在大部分状况下,多摩湖>有的没的,这点不会动摇。
多摩湖好强,强到就算把我心中大部分的价值观砍光了,我都不在意。
那么,
时间到了文化祭的季节,过了暑假,正值九月下旬,白天仍然颇热。不知道文化祭是不是有趁晚夏余韵尚存时,让学校祭典办得更盛大的主旨。
我这所学校的文化祭,去年还弄得满热闹的。觉得「什么青春啊,有够蠢」的人、跟团结一心化为火炬的人,教室中大概各占一半,也许这是学校的宽容,留了两条路,让学生可以自由选择想走哪条。
去年的我,是属于比较冷淡的那一边。有人拜托,我就会帮忙准备班上的展示物,不过保持不主动行动的立场,就像是平凡的男学生A一样。
可是今年升上二年级,似乎没办法再这样了。
「我文化祭也参加第四年了~要说是达人,不如说是活字典了?」
多摩湖说道。以她为首的纸牌游戏研究会(成员两名)也在着手迎接即将来临的文化祭。虽然是校方未认可的同好会,能不能大喇喇的在文化祭活跃还要打个问号。不过多摩湖她八成会不管很多问题执意进行,然后我也会被迫参加。
顺带一提,多摩湖是高二时即将迎接成人式的学妹,也是我的女朋友,我们是对健全的情侣。她还是留级达人,当然这点不能跟人炫耀。她有一头不论早中晚,任何时候都不受任何颜色沾染的蓝色秀发,还有兼备成熟女性包容力的眼眸、嘴唇、胸……咳咳。
总之,世上的男性诸君若是在脑内进行「打造理想大姐姐型科学怪人计划」,会以高机率做出她的样子,她就是如此的逸材。说来我的交往对象还真是不得了。
而多摩湖她星期天,也就是今天会来我家。理由好像是要为文化祭做准备。不过暑假之间她已经来过好几次,所以我青春期般的心脏悸动也薄弱不少。要是每次心跳都得像东京的电车乘客数那样增加,我可是会短命的。
即使如此,每次我还是会在上午清扫房间(她第一次来是毫无预警与前兆就出现在玄关,让我尝到三年份试胆大会一次吓足的感觉)并且换气、清理冷气滤网。
平常家事都不帮忙的儿子,会一大早就东翻西翻的,让父母三秒钟就看穿这是迎接多摩湖前的仪式。今天也是一样。在客厅修指甲的母亲虽然见过多摩湖,不过也会唠叨:
「她看起来倒不是什么不正经的女生,不过你们可别进行不纯洁交往喔。」而我当然是听听就算。附带一提我父亲坐在缘廊上,一早就在剪脚底的皮。如果可以,我希望他不要在玄关看得到的地方做这些事。
就这样,慌乱的上午过去了。多摩湖的身影在黄鸡家前出现,是下午一点左右。我从中午过后就一直在守在楼梯间等着门铃响,以免让母亲早一步去应门。高中生是必须对双亲小心应对的生物,也是向往独居的年纪,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青春男想必会懂的。
随着门铃声响起,我跳过好几段阶梯,用比体育课时高上几倍的干劲冲到玄关门前,并打开锁头。背后传来走过半条走廊的母亲「唉呀?」的声音,此时我已经开门了。
在外界景色映入眼帘的瞬间,我陷入看到两个太阳的错觉。喔,抱歉,其中一个是多摩湖啊!做出这种铁定会被人丢石头的感想后,我跟多摩湖面对面了。
「午安!」多摩湖像是在敬礼般把指尖放在太阳穴旁,俏皮地打招呼。
「午安。」我注意着不让自己太松懈地微笑,挥挥手指回礼。
今天的多摩湖打扮很眼熟,正是暑假中,在周五电视剧场看过的《夏O大O战》女主角装扮,肩上还挂着蓝色的包包肩带。多摩湖她也看了?光这样想,就让我为了在同一时间看同样节目并共享共同的感动而胸口发热。而且她又很可爱,这世界充满了良善。
「你笑什么啊?有什么好笑的?」
多摩湖歪着头,微笑地看着我的样子。她拎起连身裙的裙摆,似乎再确认自己的装扮有什么不妥之处。怎么可能会有啊?真要挑剔顶多就是那露出的膝盖太养眼了,光是看着都让我想跪下来。
「你吃过饭了吗?」
「嗯,虽然我有想过要不要跟你一起吃,不过还有更大的乐子哦。」
多摩湖像是恶作剧的小鬼头一样嘻嘻笑着,让人想鸡蛋里挑骨头地吐槽,她都在想些什么才能长得这么可爱?不过——「乐子?」我有种微妙的不祥预感。
「哎呀,总之先进房间吧。」
多摩湖用肩膀推着我的胸口,说声「打扰了——」并踏入屋内。「欢迎啊——」母亲在走廊上应答着,让我感觉不太想后退。
把凉鞋随便脱在水泥地上的多摩湖,压着我的背(我在中途设法转身),并且像玩电车游戏挤在一起般上楼梯。多摩湖不知道在兴奋什么,她上次情绪这么高亢,是在社办(她自己宣称,其实是美术准备室)玩脱衣扑克时……所以我才感到一股恶寒。
上二楼之后,我们就这样走进我门没关的房里。窗户也都开着,室内的风车喀啦喀啦地发出顺耳的旋转音。这是以前多摩湖突然出外旅行,回来时当作观光地伴手礼送给我的,而我将风车插在窗边的盆栽中。风车像木碑一样有点倾斜。
「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哼——」
「你心情很好嘛,那是什么曲子啊?」
「真是的,这点小事你要能心领神会啊。」
她拍打我的肩胛骨。骨头的轧轧声,与心里的不安好像连动了。
顺带一提,被我舌吻过的不倒翁(接吻练习对象,我们都是初吻)放在架子上,正面对墙壁。我把多摩湖跟不倒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