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头杀手”拉尔巴斯——琦亚在已经变成废墟的古城遇到的男子这样报上姓名。但琦亚听到这个名号并没有表现出多震撼的样子,让对方很不服气。
“——你,真的没听说过我的名字吗?”
“不好意思,我阅历比较浅。但是我的同伴好像有听说过。”
琦亚说着,想起塔乌听到这个名号时的表情。
“他当时非常震惊……你真的有那么出名吗?”
“被那样一问我还真变得不自信了。自创名号之后的一段时间里,确实只是为了留名干了许多荒唐事。”
正在闲谈的两个人,至少在表情上是一本正经的样子。现在琦亚和拉尔巴斯鼎力合作的,是一刻也不能放松的,需要全神贯注的事。
“不过,你们两个想必是著名的盗墓者吧?能平安无事地进入这座古城,真令人刮目相看呀。”
“你还不是一个人突破了外围的重重机关进来了?”
“哎呀……我也是拼了老命才到达这个天守阁的。最开始的时候我们有5个人。有一人死、在毒雾弥漫的沼泽地上,两人被妖术打败,另一人被之前说的看门狗吃掉了。”
琦亚也想起了到这里之前和塔乌经历的那些艰难险阻,好像受到惊吓一样叹了口气。
“这里的防备真是机关重重,让人始料未及呀。一点都不像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变成废墟的古城。”
“就是!竟然在外围用那么高级的魔术设置了那么多机关,到最后还设置了这么一道难关。这座古城的城主可真有心机啊。”
琦亚和拉尔巴斯正在对付的是个凳子大小的钢铁制的厚重柜子。更确切地说,应该是嵌在柜子正面的锁头。
有关城主秘藏在柜子中的金银财宝的传闻,在那个城主断子绝孙、城里的住民一个不留地离去、被丢弃的城堡已经腐朽不堪后,一直流传到了今天。而且,这座古城也因为使许多慕名而来的盗墓者纷纷惨败而闻名于世。
虽然城内已经没有要保护的臣民,但是,很久之前这座古城的主人在古城周围设置的毒辣的置人于死地的机关,却还在毫无意义地发挥着作用,默默阻止慕名而来的人们的脚步。试图侵入古城的人,活着回去的只有那些半途而废放弃攻破城外机关的胆小鬼。踏入城内又活着回去的人迄今为止还未听说。
无论如何,突破城外的机关的琦亚和塔乌,现在正尽全力和最初的生还者奋战。他们在城中遇到的、同样觊觎柜子中金银财宝的、比他们先进入城中的名为拉尔巴斯的盗贼。
“有那么多设置重重机关的魔术师,为什么最后的锁头是这种机械式的呢……”
“小伙子,你想得太简单了。就是因为用魔术在外围防御上设置了重重机关,盗墓者才没有那么轻易闯进来啊。因此,最后关头的这把锁,才是关键。它和魔术无关,是由真正的工匠制成的。”
视线和指尖专注于攻破锁孔,嘴上说这着话的拉尔巴斯,语气听起来显得很自豪。
“如果一开始就使用魔术咒语上锁的话,只要找个更高段位的魔术师来就可以轻松解锁了。但是如果是技艺一流的锁匠制作的机械锁的话,那就行不通了。只有同样是锁匠的人才能打开。要怎样巧妙地操作才能使齿轮和片状弹簧吻合,并不是随意就能做到的——双方的技术孰胜孰劣,就要认真地分出个胜负。”
“……的确,我们这种水平,只能对此举手投降了。”
如果是没什么奇特之处的锁头,对于魔术师来说开锁并不难。透视锁头的内部构造,利用意念将主要的锁扣移开就可以了。最简单的魔术就可以解决问题。
所以,为了防备同行,魔术师们喜欢在盖子或门等开闭构造上施加魔力进行封印。如果是这样,这次的焦点会是能否解开魔咒的魔术师之战。特别是城外已经遍布魔术制成的机关的这座古城,人们更会理所当然地觉得最后关头的宝箱的锁是用魔术锁上的。
但是
“即使是段位再高的魔术师,面对如此复杂的机械构造,也无法在透视的时候摸清。对于移动哪个地方能解锁这件事,完全毫无头绪。”
“是吧!所以说这是名副其实的艺术品哪。如果不是道行很深的专家,对打开这锁简直束手无策……尽管如此,说实在的,仅凭我一个人是没办法对付的。嘿嘿,本来和你们应该是竞争对手的,现在想想你们好像是上天派来帮我的。”
“这对你我来说都是好事。”
对觊觎于同一财宝的盗墓者来说,在现场遭遇同行,一场血腥之战肯定是免不了的。基本上不能期待双方合作的和平解决方式。
可是,虽然只是偶然,这次塔乌和琦亚两人与拉尔巴斯之间的利害关系却是一致的。
“之前也有好几次和魔术师合作的经验……可像你这样毫无怨言的还是第一次碰到。琦亚,想不到你是这么爽快的一个人。”
“那是自尊心在作祟吧,我是不会拘泥于那些东西的。”
琦亚和拉尔巴斯并肩坐在柜子前面,两人都把手放在锁头上 更准确地讲,应该是琦亚的指尖在锁孔上,拉尔巴斯的手只是放在琦亚的手上面。
“令人恼火的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的手也变得没那么灵活了。奇妙的是,这样‘借着’你的手,年轻时的本领好像又回来了。”
“我双手的感觉完全转移给你了,所以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当然你的沉稳还是挺让我吃惊的。我已经把触觉的敏锐度提高到5倍了。这个你应该能明显地感觉到。”
“不不不,触觉是越敏锐越好。可以像这样将指尖变细长活动,真是痛快。”
加上拉尔巴斯的操纵的琦亚的指尖,简直像在表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