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添醋过后四处乱说而已。两位队员人都很好,这个电话也是其中一个队员借给我们的,因为我的手机没电了。我们本来不好意思借,可是他却说家人一定很担心,要我打回家。真的虐待小孩的人怎么会让小孩联络监护人?如果电视台区采访,阿姨,你一定要这样说喔!
望忿忿不平地述说,反而让阿姨放下心来。
望这么替他们说话,可见他们一定是好人。
望并不是替他们说话,只是实话实说而已;不过,阿姨完全相信望的说法,仍然令望感到十分高兴。
翔似乎也除去了心中的芥蒂;说不出话来却想打电话,便是翔撒娇的方式。
「我去向冬原先生借电话,你先去和大家玩。」
假如冬原人在发令所,马上便可借到;但若是在巡逻中,就得找上一阵子。
翔点了点头,与在外等候的亮太一起跑过通道。
望到发令所一看,冬原果然不再,只有夏木裹着毛毯睡在角落的床垫上。按照轮班时间,他得到近中午才会起床。
望轻轻地踏入发令所内数步,窥探他的样子。
他很累吧?
他睡着时眉头紧锁,看似相当痛苦,令望有点心疼。若是他感到痛苦,想必大半原因都是出在孩子身上,更让望于心不忍。
而且,他睡得似乎不太安稳。发令所中的平坦面积不多,无法铺平床垫,只能硬把床垫塞进空隙里,连要翻身都困难。
「怎么了?」
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吓得望险些尖叫出声。回头一看,原来是冬原。
「如果你想叫醒他,就得小心点。那小子睡到一半被人叫醒会翻脸。」
冬原嘴上这么说,却是以平时的音量在说话;望连忙将食指放到嘴唇之前。
「不要紧,他向来很好睡,说话声吵不醒他的,得动手拍他或摇他才行。」
「我并不想叫醒他,只是觉得他睡得似乎不太安稳。」
「啊,他的睡脸本来就是这样。虽然看起来很不爽,但你不必担心。」
听了这话,望有些错愕;不过机会难得,她又顺便问道:
「请问圭介的事会造成问题吗?」
即使询问夏木,他也不会说真话。他只会说「你不用担心」,不让小孩为自己操心。
「你担心啊?」
冬原直截了当地问道,毫不客气地打量着望,似乎在衡量她有多认真。
望也坦白地点了点头。望已经不是听见大人说不必担心便能无条件放心的小孩子,但夏木却将她归类于小孩,令她颇为不平。更教望懊恼的是,即使主张自己已不是小孩,她仍旧只是个高中生。
冬原微微一笑,回答:
「听说圭介的妈妈和其他家长去向司令部强烈抗议;司令部也问过我们,我们已经说明事情的经过了,不过出去以后应该得再被审问一遍。这次的事算是情有可原的,多半不至于被开除;然而家长们来势汹汹,我看是免不了处分。」
「情有可原?这么说活像是夏木先生做错了事一样。」
望心有不甘地喃喃说道,冬原苦笑:
「夏木的确也有错,不管理由为何,他确实揪着圭介的胸口拽了一把。当然,他的心情我能了解啦!」
「理由究竟是什么?」
「你想象不出来?」
被这么一问,望屏住了呼吸。经冬原提点,望才猛然省过来。夏木得知望与翔身世的原因,除了圭介再无其他;假如圭介是开端,他提及时不可能不损上几句。
而夏木也不可能不生气。
「你别搞错了,这不是你们的错。」
冬原抢先说道:
「夏木不是为了你们,是他自己看不过去才生气的。虽然他是个白痴,但你可别小看他了。」
冬原的说话技巧很高明,被他这么一说,仿佛为此愧疚才是种错误的行为。
「可是,为了袒护我和翔而受处分」
「你只担心夏木啊?拜托你也同情我一下嘛!我被夏木拖下水,得受连带处分耶!」
听了这话,望羞红了脸。
「对不起,我还以为和冬原先生无关」
冬原为人机灵,望总觉得他不会遭受池鱼之殃。这自然是事实,但冬原这番话让望发现自己对夏木格外关怀,因此大为动摇。
「这种时候我和夏木都是连坐处分啦!」
冬原不平地埋怨道。
对了,你有什么事吗?冬原询问,望点了点头。
「我想借用手机。」
「OK,我会在这里待上一阵子,你带小翔过来吧!」
望点头,离开了发令所。
走到餐厅一看,只有吉田茂久与木下玲一在场。
与圭介一党的国中生大概又窝回寝室里去了。为了供孩子们打发时间,夏木与冬原从队员的私人物品之中搜刮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