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圭介对于自己排挤的对象绝对不会给好脸色看,何况要加入其它团体也很困难。
你要不惜一切和我争吵?这就是圭介的心理战术。他们两家住得近,茂久从幼稚园时便认识圭介,这种经验已经有过好几次;而茂久从未赢过这个心理战术。
茂久用力地吸了几次气;他的心跳既重又快。
「好啊!」
虽然声音略微颤抖,但他总算是说出口了。
圭介气到了极点,怒目相视;其余三人则是目瞪口呆。
茂久将自己的替换衣物与牙刷放在床上,抱着空箱走到外头。
茂久走向餐厅,雅之追了上来。
「你惨了。圭介很生气耶!你快点道歉啦!」
「不用啦!」
茂久耸耸肩。
他知道自己道歉,圭介就会原谅他。不过
「为什么我要求他原谅?我又没说错话,只是圭介不爱听而已吧!」
雅之哑口无言地凝视着茂久,接着又结结巴巴地说道:「可是,你」
你竟然敢反抗圭介这就是雅之想说的。
「其实我一直觉得很不爽。圭介动不动就说男人做饭怎样怎样,可是我家是开快餐店的啊!总觉得他好像在嘲笑我爸。」
家政课时见茂久手脚利落,圭介也会调侃他:「亏你还是个男人!」圭介或许觉得有趣,但茂久一点也不觉得,他一直很不高兴。
「他也常说不做家事的女人怎样怎样,对吧?我妈忙着顾店,没时间做家事,家里通常很乱;所以圭介每次那么说,我就觉得他好像在说我妈不及格。」
当大家都附和圭介时,茂久总是含糊地笑着;他无法开口反驳,却也不愿附和,因此才含糊以对。
夏木与冬原称赞茂久的料理,说了「不愧是开快餐店的」是哪一个?他们两人的手艺都很差,或许任何一个会做饭的人对他们而言都很厉害;但是茂久的朋友之中,从没有一个人因茂久会做饭而夸他厉害。
圭介取笑时,其他人便跟着笑,所以无论何时何地,他对于会做饭之事只感到自卑,从不觉得是项才能。
「还有我的名字也是。」
取笑他名过其实的人,当然就是圭介。你的爸妈用总理的名字给你取名,这是大错特错!考试成绩鲜少超过五十分的茂久,总是任人取笑。
白痴。
圭介也常骂茂久白痴,但夏木的白痴完全不同。
在你们这种年纪要论断是不是名过其实,还早得很咧!
把这种话当真的人才是白痴!夏木一口否定了厌恶自己名字的茂久。
现在还不知道是否名过其实这番直率的言语犹如醍醐灌顶。圭介是个成绩优秀的好孩子,而茂久则是又笨又没前途;一路被这么取笑下来,茂久也自然而然地以为自己是人生上的失败者。
「对不起。」
雅之垂下了头。他也常附和圭介,跟着取笑茂久。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不舒服。」
「没关系啦!你又没办法反抗圭介。」
茂久自个儿也是,在事不关己的话题之上从未反抗过圭介而对望与翔时也是一样,因为圭介老找他们的麻烦,茂久便自然而然地跟着冷漠相待,但他与他们其实并无任何过节。
「我发现了,圭介常对我说一些难听话,但那些人从来没有。当然啦,一开始他们很凶;但那是因为他们认识的人刚死。」
雅之也一面注意着背后的男生房,一面微微点了点头。
茂久以为自己和圭介时朋友,但比起圭介,其他人还比较不会伤害自己。茂久总是看圭介的脸色说话,但他从不关心茂久的感受。这样真的是朋友吗?疑问一旦产生,便再也无法抹灭了。
「你别放在心上。」
茂久拍了拍雅之的肩膀。
「我爸妈很忙,无所谓,可是你不能喝圭介闹翻嘛!加油吧!」
雅之仍然低着头,轻轻地说了声对不起。
在男生房里厮混了一小时后,圭介突然翻身下床。床顶低矮,床铺又狭窄,下床时必须翻滚下来才行。众人在学会这种下床方式之前,不知撞了几次脑袋。
「雅之,我们去打电话。」
圭介说要去,其他孩子自然无法反抗;雅之亦是不说二话便遵从了。
待在发令所里的是冬原,因此他们便请求冬原带他们上瞭望台。圭介的语气与其说是请求,倒不如说是命令;若是换作夏木,搞不好又要吵上一架,但冬原什么也没说,以潜望镜确认上方过后,便带两人上去。
天色已完全黯淡下来,星星出现于天空之中。雅之的泪腺有些松弛,连忙以手指揉了揉眼角。走出户外,更是体认到潜艇之内的空气有多糟,救援失败的失望再度袭上心头。
「救援才刚中止而已,别打太久啊!」
说着,冬原走到瞭望台顶端。一方面是知道圭介不愿别人听他讲电话,可以回避;另一方面,则是为了注意四周。
「你好好监视他,别让他过来。」
圭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