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入江轻而易举地将她按在轮椅上,浅浅笑道:
切除盐化的部位不知会怎么样?我一直想试试呢。
树里心中一寒,因为入江的微笑充满了期待。
你若只想保命,这个方法倒值得一试。干脆双手双脚都截掉,变成不倒翁如何?还是先从双脚?反正你也用不到它。不用担心,你是手术病例,术后有国家养你一辈子,另外再请对你百依百顺的柏木老弟来当看护,这就万无一失了。
要截到哪里呢?入江自言自语道,一面又把手伸到她的腿间。
这边有感觉吗?
他在树里的大腿上又按又捏,像是要找出盐化的部位。
这个人是真的想让她截肢。
不要......!治不如也无所谓......我不会对她下手的!
那可不行。
入江笑眯眯的。
我要是不把你的盐害治好,万一你哪天又反悔,她岂不是又要遭殃?
这道理是一样的。就在他自己刚才提起的往事中。
男未婚女未嫁,老头怕我意气用事跟她私奔,所以最后还是没答应我。
按着这样的说法,入江的父亲最后还是逼那名女子嫁给了别人。既然如此,做儿子的入江有什么理由不借刀杀人?
没有治好你的盐害之前我绝不回去。放心,我也会跟柏木老弟讲的。
入江的手不再冰冷。那温度已经和她的双腿相当了。
对不起,我向你道歉!拜托你住手!
她竭力尖叫。叫声还在耳畔,房门猛然打开。
你......你在做什么!
柏木快步走近,声音里有一股从未听过的怒意,却见入江忽地抛出一样东西。柏木反射性的接住,表情讶异起来。
里面装的是食盐。
树里大惊,望向被入江脱下的外套。她装在口袋里的小盐罐不见了。
你在这房间里看见的盐粒全都是从那儿撒出来的。人体盐化后剥落的结晶颗粒大小不一,才没有这么一致。
不要......!
不要说--她想这么求,但入江是不会听的。
草草拍落树里腿上的凌乱裙摆,入江往沙发上一坐。
这孩子根本从来没受到盐害,除了长期假装染病害得双腿萎缩以外,她可健康得很。发育期的孩子将近一年没有好好走路,当然连站起来都会吃力。别的不说,受到盐害的人哪能撑得了十个月?况且盐害又不会使运动能力麻痹。也许你们以为盐化之后就不能动了,实际上我们那里还有个犯人在完全盐化之前上演过全武行大逃杀呢。
树里模仿的对象是外公,但外公的不良于行应该和衰老有关。此刻的她不敢面对柏木的惊愕眼神,一个劲儿低着头。
所以啦,既然没得病,她当然不急着要我治疗。不过她执意要找出我的弱点,好像也不单是为了报杀父之仇。
我说要折磨你,可不是骗人的。
树里说着,仍然低着头。
我只是想要你受到同样的伤害。
她想发泄父亲被夺走的那股恨意。这是真的。
不过,不光是那样而己吧?当你能够要胁我时,你打算瞒着柏木老弟,叫我让你染上盐害,是吧?
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柏木怔怔道,也不知是在问谁。入江不耐烦起来:
我哪知道?你家大小姐的想法既偏激又不可理喻。
他的措词极为严苛,听来却是句句入真。一想到柏木在旁边都听见了,树里越发无地自容。
在这之后,没人再口说话。对树里而言,这是一段凝重得令她抬不起头的沉默。就在这时,响起了一阵敲门声。
听不到应答,门外的人等了一会儿才谨慎地将门打开。一个年约四十的妇人探头进来。
请问......有一位访客,说是来接入江先生的。
噢,我马上去,叫他等一下。
入江边说边从沙发上站起来,好像这间房子的主人是他似的。刚要朝门口迈步,他又转身向树里走去。
入江大步走到树里面前,抓着下颚扳起她的脸。树里躲不掉,只能把眼光瞥向别处。
还敢夸口说他会忠实服从你的命令,结果呢?原来是这么不堪哪。想说的话讲不出口就利用我,再等一百年吧你。我最受不了为了别人而被利用--虽然我自己很爱利用别人就是了。
原来,在这段期间里,入江在回应那些威胁与责骂时已经是对她手下留情了,因为他此刻的口吻和平常一样轻率,吐出来的话语却像针一样尖锐。
而且你居然一开始就把自己的弱点全晾出来,脑筋有没有毛病啊?要害曝光还在那儿得意,自以为占上风?搞滑稽也要有限度。我现在回去,这次就放过你,下不为例。你要敢有下次,我会让你知道没有弱点的孑然一身是什么滋味!
听得此言,树里才发现自己早在一开始就有把柄落入对方手里。
&ems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