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怎么搞的。
脉搏略快却十分稳定,一点也不像是刚被车撞飞的人。
才这么想,却见男子蓦地睁开眼睛,压在身体下面凡右手握着一把枪,枪口正对着入江。
小哥,头一次遇到假车祸吗?
那人邪邪笑道。入江耸了耸肩:
对啊,头一次亲眼见到。
入江朝车子瞄去,早有一队持枪人马围在车旁,正在胁迫美军驾驶及护卫下车。
不好意思。我们无怨无仇,只不过布人花了大把美金要找你。
黑市自盐害以后就更加活跃,美元行情一路飙高,欧元其次,日圆则一落千丈。
抱歉得让你睡一下啰。
这就是入江当时听到的最后一句话。
***
在那种情况下可以用麻醉剂,你们是不会教他们吗?叫他们把人打晕,这是那来的上流雇主啊。现在好了,打破了我的头,害我一觉醒来都还会痛。
入江也对别人做过同样的事,如今却只顾说别人。他瞪着那名年轻男子,男子看来教养良好,这会儿却只是低头致意,只字未答。
妈呀我最讨厌这种的。入江撇过脸去,大皱眉头。
你以为你还有资格抱怨吗?
忽听一个声音阴阴地说道。转头看去,原来是个坐着轮椅的少女,正让女佣推着进屋。
少女大约是中学年纪,长相令人联想到高贵的小动物,笑起来肯定惹人怜爱,此刻却用满是敌意的眼神瞪向入江。要在这种表情里找到任何魅力都是难上加难,况且入江又不喜欢小孩。
将轮椅推进屋内之后,女佣就告退了。
大小姐......
男子有些紧张地挡在入江和少女之间。
不用担心,我不会对那位小姐怎么样的。挟持人质逃命的这种事我嫌麻烦,肉体劳动也不适合我。
入江直指男子的疑虑,少女也对男子抬了抬下巴,高傲地说道:
让开,柏木。你站在那儿会挡到我说话。
唤作柏木的男子依言退回原位,退开前还不忘向少女一鞠躬。障碍消失,少女的凶狠眼神便直接刺向入江。
知道对方怀恨入骨,入江对她却一点印象也没有。惹人怨向来是他的拿手绝活,但他一时也想不起自己几时连素未谋面的人都得罪过。
我是江崎树里。你对这个姓氏有印象吧?
那语气显然容不得他回答不--入江却想,要是在这种场合老实回答不又会怎样呢?对方八成会发飙吧?
话虽如此,他却也没别的答案可选。
不,没听过。我也不认识姓江崎的。
江崎树里的脸色一阵白。有的人在发怒时会血气上冲,树里大概是血气顿退的那一种。
......你不知道我家的姓氏,是什么意思?
初次见面就要求我知道你家姓什么,会不会太神啦?
入江的毒舌从来不会因为对方年纪小就留情。见柏木投来责难的眼神,入江便将挂着手铐的双腕伸到他面前:
受这种待遇还要我顾虑主谋者的心情?开什么玩笑。
柏木默默地垂下眼去。他不否定入江的话,可见这桩绑架案确实是树里主谋。从她敢对大人颐指气使的那种动作看来,这小姑娘是十足的世家千金。
杀人犯还一副被害者的姿态,你是什么意思?就是你用盐害实验杀了我父亲江崎定和!
听见那鞭子似的尖锐喊声,入江心中一惊,但是--
抱歉,那我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他爽快地道歉,见树里一脸无法接受,又道:
你觉得我杀了多少实验对象呢?要累积到那种数量的资料,一、两千次实验会够吗?全国加起来少说也有好几万次,你叫我每一个都记得?
在成千上万的实验体中,入江只记得其中一个人的名字,而且还是因为那人在实验中途逃走,又在逃亡途中牵连到他的朋友。若只是中途逃走,入江根本也不会去记得什么。
通常我看到的只有实验结果,也就是成串的数字而已,
入江挑高了眉毛放胆直言,只见树里的脸色越发铁青。
你在看图表的时候会对每个数据产生感情吗?不会吧。
对他而言,用这种比喻已经够体贴了,但对树里而言似乎不是。
闭嘴!住口!
树里突然咆哮,甚至作势要站起来--随即往前仆倒。柏木脸色大变,一个箭步冲向在地毯上蜷缩成一团的树里。
多感人的主仆关系。入江在一旁冷眼看着。
树里被柏木抱起,散乱的发丝间透出的眼神闪着泪光,直朝入江射来。
你杀了......我的父亲,还--说什么数值......
大小姐,冷静点!慢慢呼吸!
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