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托你的福才考上的,谢啦。你要是有话想说,我现在可以听。要讲吗?
野坂接过铁罐,抓了抓头。
在这里讲?
你不是本来就这么打算的吗?
说是这么说,他们还是走到离贩卖机稍远的地方。那里有许多队员站着聊天,比较不那么引人注目。
唉,都是藉口太早被你发现了。
所以一开始的那次也不是买错的吧?
只是装得非常像是不小心买错而已。
野坂思索了一下,然后开口:
关口小姐,你知道自己在男性队员里还满受欢迎的吗?
这种环境嘛。
在这种女性占绝对少数的环境中,大多数的女队员都处于热卖市场。来跟由美提交往的人也不只一个两个了。
跟环境无关,是我自己为了你而越来越紧张。我们不同部队,平时没有交集,我却一天到晚听别人说起有关你的事,好比武器队的哪个谁已经看上你了之类的。
这种现象在女队员里也差不多,只差在买卖方市场的立场不同,以及某些要钓金龟婿的女队员专把目光集中在单身长官的身上,如此而已。
附带一提,野坂自己也是女队员们口中的潜力股。在同梯的预备士官之中,他算是很早就升上下士的,所以女队员们私下总是自顾想像起来,说野坂若是就这么平步青云,趁早跟他攀交情也不错。
刚好就在那时候,我看到你一个人坐在福利社,想说要制造机会就只有现在了!所以,我就想了一个妙计
那样也算妙计?
由美不假思索地用跟同性之间聊天的语气叫了起来,只见野坂苦笑。
别这么说嘛,那已经是我的能力极限了。反正就是那样,后来刚好看到你在准备陆上自卫队士官考试的事,又让我抓到一个机会,况且学科算是我的拿手项目。
也对,你教得的确很好。谢谢。
然后呢?被她这么一催,野坂像是困扰已极仰头望天。
关口下士,你实在太敏锐了。
开什么玩笑呀你,跟女人讲这种事情还打马虎眼,像什么话。别以为可以混过去。
干嘛这样逼供?
你不是喜欢凶女人吗?
哇啊,你从哪里听到的?我还真不能大意啊。
别罗哩叭嗦了,快讲。由美边催边瞪他。
你不快点讲,那我要怎么点头说嗯啊?
看他那副恍然大悟的惊愕样,是少根筋?这一点也很对她的味可恶。
坦白说,我很早以前就注意你了。跟我交往好不好?
带着有点难为情、又有点傻乎乎的表情,这段话就成了野坂正的表白之词。想不到他自己过不了半年就忘了,还辩解说当时太紧张哪有办法记得住。瞧他一直担心的追问我当时是怎么说的?由美就是想欺负他,硬是不肯讲。
好啊,那我也不跟你讲了。阿正由美后来就改口这么喊他了也这么说道。他还得意的说,反正你也记不得自己是怎么回答的吧?
由美确实不记得了。
他总是主张由美先讲他才要讲,也不知是在打什么算盘,不过这种交换条件通常只得到一句想得美。对由美来说,重要的是逼阿正先开口。这就是整件事情该有的结果;至于她当时有没有在他面前出洋相,这一点她可很有自信。
再加上阿正每次大叹当时我到底是说了什么啊?时总是一脸苦恼,那副仰天兴喟的模样完全就像当时,可爱得不得了。
你还满稳健派的嘛。
同寝的一个室友这么说她。另一个室友是个包打听,也说曾有阶级更高的人放话想追由美,连哪个队什么人的名字都列举出来,阶级不是中士就是上士等等。只不过由美本来就嫌这种事麻烦,现在当然更不感兴趣了。那位包打听平常就爱嚷嚷着要找乘龙快婿,这会儿便肆无忌惮地庆幸少了一名竞争者。
其实我也想追你啊!
也有男性同袍对她说过这种话。等到她已经被人追走了才讲,显然是在放马后炮,安心地存着被拒绝也是理所当然的心态,让由美觉得很无聊。
被异性用我已经有对象了以外的理由拒绝,通常表示对方对告白的人兴趣缺缺,所以大多数人都宁可接受这种藉口。也不想承认自己在对方眼中缺少身为异性的吸引力。
少了这一层顾虑之后,有些人甚至跑来问如果我先表白,你会考虑我吗?
这么窝囊的话也讲得出来,难怪你们没有女人缘啦!不可能!你们讲出口的那一刹那就完全失去男性魅力了。
呃啊,讲得这么过分!
就这样,她先发制人的给自己建立起泼辣女下士的形象。
毕竟她完全不想听这一群不成材的家伙说野坂哪里好、他跟我们有什么不同之类的蠢话。
至少阿正努力了那么久,还假装他不爱喝咖啡欧蕾。当时说什么我不喜欢喝甜的,现在回想起来,那是多么的低声下气啊;就为了找机会和她讲话,拚着将来迟早拆穿的丢脸也要假装,教她一想起来就好笑得忍不住眼角泛泪。
该死。想不到我这么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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