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野坂却神色自若,笑着拉开拉环,就这么和同袍们一起走开了。
等他们走远,由美在贩卖机前站定。
原来哦
野坂刚才按的这一区只有一种白色矮罐。由美从没想过要买甜饮类,不清楚各种饮料的排列方式,但这两个口味隔得这么远,真有可能三番两次的买错吗?也许就是有人这么糊涂,眼前这情况却无疑是该说是工于心计吗?不,也许不是。
是我头脑简单。
由美不情愿地噘起嘴。
操课后的福利社,一样的喧哗。他通常都比由美迟一点才出现。
久等了。
说着,白铁罐又被摆在由美面前。
我要那个。
由美指着野坂手里的黑铁罐。
反正你爱喝的好像不是黑咖啡。
野坂的手指头停在黑铁罐的拉环上不动。他愣了好久。
服了你。是哪儿穿帮的啊?
一面说着,野坂乖乖拿黑罐换了白罐,倒是个干脆的男人。
是你头脑太简单啦,选这种做法。
上钩的我才是头脑简单:心中的这份懊恼令由美的口气也尖酸起来。野坂苦笑着喝了一口咖啡欧蕾,便道:
其实啊
我没打算问。
由美不让他讲下去。她低头盯着考古题册,坚决不抬头。
我只想通过陆上自卫队士官考试,考完之前不打算想别的事你若想说什么,麻烦等我考上下士再说。
好,多谢。
可恶。
由美的笔尖都陷进了笔记本的纸页里。
在这种时候只说一句多谢,实在是太对我的胃口了。
在接续昨天的进度之前
你喜欢黑咖啡?不是因为只能二选一?
对。
嗯,那我记住了。
从此以后,野坂都改带黑咖啡来给由美。
就在队里开始弥漫起考试气氛时,考古题也都复习完了。
之后差不多就是这样,有不懂的地方再来问我就好。
来问我听这语气,他从明天起就不会再固定到这儿来了。
心里突然有某种计划取消的失落感。
术科项目没问题?
嗯。
考试快到时,大部分的长官都会稍微指导自己队上的人,由美所待的武器队也一样。
关口小姐满擅长术科项目的嘛?
由美的运动神经本来就好,术科的正步和各种敬礼等基本动作都能做得标准。以女性面言,她的举枪敬礼或背枪之类的持怆动作也十分俐落。
放心吧!
见由美没怎么答腔,野坂大概看出了她的不安,于是故作轻松地说:
学科保证没问题。我也不是只为了占你便宜才来的。
废话,我当然知道。白痴。
由美越想越烦躁。若不是为了阶级之差,她好想这么回敬对方。
野坂教得很认真。他若是表现出醉翁之意不在酒的态度,那么由美老早就主动喊停了。
加油。
稀松平常的这么一句,结束了最后一堂家敦课。
虽然她自知有望,陆上自卫队士官考试的放榜日还是等得人心焦。
有话就等我升上了下士再说期限虽是由美自己设的,话出口时也许太冲动了点。且不管野坂对由美的想法如何,如今心急的反而是由美;焦急的一方反而让情况陷于胶着,显然是她用错了战略。
也罢。要是整件事在这段期间就自动烟消云散,那她也就当做没发生过这回事了。
偶尔让他请几罐黑咖啡、偶尔在相遇时打声招呼聊几句。别人大概常见到他们在福利社坐在一起,但若不是为了指导学科这理由,分属不同部队的他们原本是不会有交集的。
想东想西地过了半年,一线一樱的阶级章交到了她的手上。
不知道野坂是不是还有话想说?
别着新阶级章出勤的第一天中午。
恭喜。
准备去贩卖机买饮料的由美被一声道贺给叫住。是野坂。
这时机巧妙得超出了巧合的范围,显然他想说的话还在心里。
由美按了下排中间的按钮,白色铁罐滚出来。
你不是不喝咖啡欧蕾的吗?
野坂打趣道,由美迳自把白罐子塞给他:
家教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