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细节。
武器队的野坂说道,一脸的过意不去。
我只听说行动是半夜开始进行,不过我们队上已经接到装备动员命令了,所以
所以部队极有可能已经出动了。不过现在还不到日落,大概是预备行动之类的。
真奈的双膝一软,野坂急忙扶住她,一面问道:
中尉临走前有说过什么吗?
真奈摇摇头。
要是我说找他是为了叫他别去,你会不会生气?
这世界怎样都好,只要他平安无事就好。
即使有几千人、几万人甚至几亿人渴望着世界得到拯救。
野坂一定也站在期盼盐害解除的那一方。一定的。
期望这世界继续被盐害蚀朽的,全世界只有真奈一人。
就算被全世界憎恶,她还是舍不下这扭曲的心愿。
秋庭要是有个万一,那么纵使换来一个被拯救的世界,于她也毫无意义。与其让秋庭的生命曝露在危险之下,还不如让这世界继续没救吧,也许它再过不久就会终结,但至少秋庭可以平安的活到那个时候。
怎么会呢?这有什么好生气的。
野坂的表情复杂,既像是困扰,又像是生气或一点点悲伤。
要别人为了世界而放弃自己喜欢的人,这种话谁说得出口嘛!当然啦,要说不想得救那是骗人的,问题是我自己什么也做不到。
可是我
真奈掩面蹲了下去。
我真的不在乎这个世界变成怎样,对不起。我真的不想去在乎。
对不起。对不起真奈不住低喃,也不知道是在向谁道歉。
对不起,我只在乎那个人,他对我才重要。
察觉身旁的动静,真奈抬头望去,看见野坂也蹲了下来,而且不知为什么,她也是一副快要哭出来的表情。
我们去找我老公问问看,好不好?他虽然也是后勤,可是他的单位比我了解作战细节,说不定可以问出个什么。我们去找他,好不好?
那样好吗?
真奈才刚问出口,野坂就突然抱住她。一丝甜香隐隐飘来。
算我求求你,别再说对不起了。你有什么好道歉的呢?跟谁道歉嘛。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去送死有什么错?你只是喜欢中尉,不是吗?
只是喜欢秋庭,为什么就不能如愿?不知怎的,好像全世界都在说这段恋情是错的、是不对的。
你没有错呀。听得野坂这么说,真奈只是点头。她就希望有人能对她这么说。
野坂带着真奈走进行政大楼,毫不迟疑地走在每一扇门看来都一模一样的长廊上,然后停在某一间办公室前。门上挂着的牌子写着通讯队。
野坂敲门后,房门只开了一点点,里头有人来应。从真奈所站的位置,她看不见门里景况。
讲了几句话,又等了一会儿,便见一名男性队员走了出来,同时顺手带上房门。那人身材中等,长相斯文,大概就是野坂的丈夫。
真奈向他鞠躬。他不像秋庭或入江那样英俊出众,却流露着诚朴的气质,引人好感。
野坂说,要不是有盐害,他们两个未必会结婚。真奈不懂她为什么那么说,也许要等到年纪到了才会明白吧.
却听得野坂劈头就问:
中尉在哪?招出来。
野坂的丈夫正在向真奈点头示意,被这没来由的一句惊得转头去看妻子。此刻的野坂恶狠盯着丈夫,可见两人平日的均势如何。
你们有跟中尉的部队联系吧?中尉现在在哪里?
这种事情
野坂的丈夫语带责备。从声音听得出他稳重老实的人品。
我怎么能告诉你?出动中的部队动向是重大机密,你自己也是自卫官,还不了解吗?
阿正。
被妻子直呼其名,野坂的丈夫脸色有点难看。听见他咕哝了一声公私不分,野坂立即抬高了下巴。昂然不逊地说:
很好,我就是公私不分。我本来就不是以自卫官的身分来找你问话,这一点你应该很清楚吧?
你每次露出这种表情就是怎么讲都不听,谁会不清楚?野坂正叹道,像是拿妻子没辄。
拜托你,我想跟秋庭先生说话。
真奈求救似的说道,便见野坂正叉着双臂,表情犹豫。夹在野坂的瞪视和真奈的关注之间,他静默了好一会儿。
不管怎样。先换个地方吧。我总有我的立场要顾。
野坂正压低声音说完,随即迈步走开,真奈和野坂便快步跟上去。
带着两人走到隔壁大楼,野坂正在顶楼的一个房间前停下。
快进去。被人看见就不好了。
他紧张地催促,真奈便赶紧从敞开的门缝钻进去,然后是野坂。这房间好像很久没用了,空气里都是凝滞的灰尘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