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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庭先帮真奈把被子搬进房间。房里有两张双层床,真奈将垫被和床单铺在其中一张的下铺,一面问道:
入江先生是个怎么样的人哪?
是骗子。
惜字如金的骂法,引得真奈窃笑。
这是你对他的看法啦。我知道。
秋庭大概也知道那样根本算不上是说明,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把话讲完。
他是我的高中同学,头脑好得跟怪物一样。顶尖的第一志愿是随便读一读就考上,毕业后说要进警视厅科学搜查研究所,也是马上就被录取。是个无可挑剔的菁英。
讲到这里,秋庭补充说自己不是在夸他,只是在公平的陈述事实。
可是那家伙的品德奇差无比,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也从来不避风险。
这倒是。只为了要秋庭听他讲话就亮枪,确实超乎常理。
天才与狂人只有一线之隔,说不定他根本就是个狂人。别人或许都吹捧他是个天才,实际上谁晓得?搞不好当他是怪人。学生时代就是如此,同学们对他敬而远之,把他当火星人。
可是他能想得出那种假设,也许真的是个天才......
那是异想天开。像他那样逐一推翻所有的可能性,别人也未必就想不到。他只是想说自己被贴上怪人的标签,所以他提出的研究心得都不被人重视罢了。如果真是这样,那么换个角度想,搞不好就是那小子把日本逼上绝路的。科研那帮人也太没大脑,既然不用它,干嘛不一开始就毙掉算了。
被秋庭这样一说,那位自称天才科学家倒像是一条落水狗,含冤莫白又怀才不遇。
他从以前就是这样,动不动就搞些天方夜谭来让大家跌破眼镜,只是这次太离谱......趁乱假冒营部司令官,真不知他在想什么......
秋庭苦恼地搔头,真奈又问。
我只觉得他的说法太前卫,还不太能接受而已......秋庭先生,你觉得呢?
这个嘛......
但见秋庭的眉头越锁越紧,几乎成了嫌恶的神情:
那家伙爱说屁话,脑袋却灵光得很。就是这一点教人不爽。
不忘加上一句个性更让人不爽后,秋庭又换回那副不情愿的表情。
只不过我不得不承认,他那么说一定有他的根据。
秋庭先生--
该表示意见吗?片刻的犹豫打断了她的声音。
所以你也怀疑过结晶,对吧?
听过入江所说的话,真奈心中大致有数了。
我只是纯粹根据情况直觉判断。结晶一出现就发生盐害,这一层因果关系本来就让人无法忽视,毁掉它至少可以防止情况恶化。
秋庭边答边将被子放在真奈铺好的床上。
总之先睡吧。老想那家伙说的话会头痛的。
三两下从行李中抓出自己的物品后,秋庭将那二支钥匙一齐抛向真奈。
二把都给你,保平安用。有事就过来找我,半夜也没关系。
啊、那个......
等等。先不要走--
还在选择用词,秋庭已经走出房间。
真奈看着关上的房门,怔了一会儿,隐约听见隔壁的房门打开,秋庭开始搬棉被。
要不要去帮他?她犹豫着,最后还是留在房里。隔壁不断传来秋庭的动静。
真奈躺到床铺上。
总觉得--不知为什么。
......好像隔得很远。
要我帮忙吗?
她不敢过去说这一句,是因为自己明白那只是藉口。
--秋庭中尉。
真奈无声的喃喃道。
认识秋庭的人用她所不认识的头衔这么称呼他;入江和他谈话的前题,也全都是从这个过去的身分出发。真奈不知道中尉究竟是何等地位,但从营队众人的态度看来,应该是相当了不起的军阶。
航空自卫队。百里基地。航空战竞会指的应该是战斗机的航空竞技大赛,以前班上有个航空迷的男生常常讲。能在那种比赛拿下三连霸的飞行员,应该是很厉害很厉害了。
回想起来,如果秋庭是自卫官,那么好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别的不说,他的求生本领就很强,好比被他救下的那一天,他一个人打好几个人也没喘一口大气,再说辽一去海边的那一次,他也有办法在路边捡一辆废车回来修到好。
啊,不过这会不会是因为他的财源多呢?
只在今天一天,真奈就知道了很多以往所不知道的秋庭。可是--
我一点也不想在这种情况下知道。
知道得越多,好像离他越远。
真奈又朝门口瞄了瞄。不过数小时前--两人一同待在那间老公寓时,她就没有这种距离感。想说话就走过去说,而且随时都听得到他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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