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路上遇到,她说无家可归,我就暂时收留她而已。
是哦?
听出入江的调侃,秋庭没再应他。
入江朝厨房瞄去。门帘下只看得到她的脚,但看得出她正俐落的忙着。
好像很熟这里了。已经住满久了吧?
三、四个月吧。
年纪那么小就无家可归,不太妙吧?应该是高中生年纪,她是出了什么事吗?
不知道。
什么不知道......相处了三个多月还不知道?
我是非得要告诉你吗?
秋庭厉色朝入江瞪去。
你来要是只想问这种无聊事,我就把你轰出去。
听这口气,入江知道秋庭是认真的,也知道他并不是真的不知情,于是举手做出投降姿势。
既知秋庭向来是说到做到,他可不想故意惹恼他,何况那也不是他这趟来访的目的。
没有多久,真奈回到客厅来,手上端了一只盛着两个茶杯的托盘。入江眼尖,立刻问道:
咦,两个杯子?你自己呢?
真奈还没回答,秋庭就先开口了。
别理他。我们在这里喝。
这样好吗?
真奈说着,还是依言将茶杯放在两人面前,然后走回厨房去。秋庭啜了一口茶就皱眉--叫她拿着旧茶回冲,结果她重新泡了一壶。却见入江嘻嘻一笑。
人家欢迎我来耶。真是乖孩子。
我话说在前头,我可完全不欢迎你。
结果屋主的心眼这么小。
就在他们尖酸刻薄的你一言我一语之间,真奈拿着塑胶杯走了回来,在距离厨房最近的位子坐下。
对了秋庭,你最近过得怎样?
入江闲话起家常来,秋庭篷篷肩。
还能怎么样......在这种时局下,谁能指望日子像以前那样好过。不过,哎,基本上还有配给,不够的部份也可以靠打零工补贴一下。
你有工作?
有一技之长,起码还能混口饭吃。盐害弄得交通不便之后,能源方面的维修和管理就更缺人手了,所以现在找那方面的工作还满有赚头的。要是再勤快点,配给或是什么警卫之类的职缺也不是没有。
哦--你的财源挺多的嘛。
听得此话,秋庭哼了一声别过脸去。入江的语调有一丝揶揄,她像拐了个弯在说你学多不精似的。
我说,你混饭吃的这些家伙,要不要用来干大事?
这个人开始用这种语气说话时,脑子里十之八九不会是什么正经事。秋庭想起过去过去的经验,随即警戒的眯起眼睛。
你在打什么主意?不要拐弯抹角,有话直说。
噢,我可以直说?好吧,我就直说。
说着,入江一口气喝干了茶,然后重重放下茶杯。
搞个大规模的恐怖行动吧?
呃,呃......
真奈紧张的来回看着入江和秋庭,却见两人都面不改色,好像什么怪名词也没听见似的。
啊哈哈......真是的,我大概听错了......
真奈不好意思的抓抓头,却见入江笑开了道:
你没听错。我是在邀请他来搞大规模的恐怖行动啊。
入江笑得那样和蔼,越令真奈摸不着头绪。这时,秋庭没好气的开口了:
你去勾搭哪个左派团体不干我的事,不过我倒是头一次听说日本还有可以接受示威的政权。首都毁灭后,成立的临时政府已经整合了剩下的地区行政体系,公共民生事业不都尽力维持了吗?
我对政治完全没兴趣啦,而且在这种时局谈什么左派右派也没有意义,你晓得我根本就不爱搞那种麻烦事。啧,我说的恐怖行动是指广义的破坏活动,你大概抓个意思就好。怎样?不排斥了吧?
你是把我当成了危险思想犯还是社会边缘人啊......
那我换个说法嘛。
入江击掌说道,然后演戏似的展开双臂。
想不想拯救世界?
搞恐怖和搞激进环保团体可是两回事,而且你居然大大方方的把恐怖行动和拯救世界划上等号,我看你脑袋完蛋了。
秋庭仍是一贯冷漠,入江也依旧泰然自若。
观望着他们的隔空喊话,真奈在沙发上越缩越小。
有点恐怖。
他们虽然没有大吼大叫空气中却弥漫着争吵的气息。
秋庭,难道你打算死于盐害?
又不是我打算怎样就能怎样。人类要是就此灭亡,也只是气数将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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