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用不成问题,她也记得母亲是怎么管理冰柜的。
唯一的不便就是保鲜膜。这东西不在配给之列,真奈不得不省着点用。
她去过谘商中心,发现那里根本提供不了实质帮助,后来就不再去了。谘商中心能给她的,只有柜台后方那些中年女士的同情而已。
就这样,她过了两个多月的独居生活。
某天下午,楼下的门突然喀喀作响。
她吓了一跳走过去观望,但是心里明白,不按门铃就想开门进屋的绝对是不速之客。果不其然,踹门和敲打的声音紧接着传来,看来门外不只一人。
过了一会儿,门上传来沉重的撞击声,一下、又一下、再一下。门外的人对着门把猛敲,门链也发出了刺耳的金属摩擦声。
他们想破门而入。战栗顿时从脚底沿着背脊直窜脑门。不行,害怕也无济于事,现在就算天塌下来也没别人能替她顶着。振作点
真奈大了胆子走过门口,拿起走廊上的对讲机,屏住呼吸,竖起耳朵,便听见讲话声从听筒里传来:
不会有错吧?你说她爸妈都不在?没错啦!第一手消息耶,谘商中心那个老太婆讲的啊!我妈跟那个老太婆是同一个八卦帮的,说她爸妈可能因为盐害挂了,家里只剩她一个。鲜嫩诱人的高中女生唷!哇喔,太赞了!我们爱怎样就怎样哦?对啊,还有谁会罗嗦?没吧?快点啦!我忍不住了。她在里面一定吓死了,好想赶快进去啊!这门锁怎么这么牢啊?搞太久会不会让她逃了啊?这里三楼耶!能逃去哪?安啦!她是我们的啦!
什么怎么可以这样?
奇怪的是,真奈只觉得生气,却不感到恐惧。
她气门外这几个胡说八道的家伙,气那个不分轻重东家长西家短的社工,气自己的大意,竟将爸妈失踪的事讲给那种长舌妇听。
真奈掂着脚走到门边,拎起球鞋,俐落地穿上,转身跑进屋里。
这里三楼耶,能逃去哪我怎能如他们的意?快想快想快想想现在该怎么保护自己!
跑进客厅,抄起健保卡就往长裤口袋里塞。只要有这个就够了只要有这个,走到哪儿都能领配给。
她冲向阳台,扑向搁在角落的红色铁盒。盒子上以白漆写着紧急逃生索几个大字。
住边间就得摆这东西,真吃亏。好占空间呀妈,不会啦,不吃亏的。
隔板上印着逃生时请一一拆去后取出使用,但这么做一定来不及。真奈打开逃生箱的盖子,里面装的是绳梯,她不看说明,抓起一头就往楼下扔。梯子喀啦喀啦地散开,垂到地上。
没时间犹豫了。她跨越阳台的扶手,一脚蹬在绳梯上。绳梯猛然晃了一阵,害她的脚也软了一下。可是玄关传来的撞击声越来越清楚,也越来越急了。
爬下去,否则就得任屋外那些人宰割;从一开始就没有自己选择的余地。
她不看别处,专心一意地探着下一阶、再下一阶。
大门尽忠职守地撑到她踩着最后一阶绳梯。刚踏到地,阳台就传来一阵咆哮。她听不清那些人在吼什么,反正一定是粗话或下流的言词,她也不想听懂。
真奈连头也没抬一下,拔腿就逃。
她发挥毕生最快的速度一口气跑到有人来往的地方,上气不接下气地躲到转角的墙后往回窥探,幸好那些人都没有追来。
几次深呼吸之后,泪水这才渗出来。看见她哭着调整呼吸,路过的人都面露讶色。
家里是回不去了,眼下却也无处可去。亲戚都住得很远,徒步是不可能走到的;同学朋友也没法依靠,人人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可能有余力照料别人家的小孩。
沦落为刀俎鱼肉的烕觉,宛如病灶般在心底侵蚀成黑。
尽管走投无路,真奈还是在外头熬过了一星期。配给所都有基本住宿设施,暂住个一晚不成问题,所以她都故意晚去,然后说不敢一个人走夜路回家,旁人便不会起疑。
现在她再也不打算信任什么谘商机构了。这一个多礼拜来,她去过的每一间派出所或分局都空荡荡的,不但没遇到半个警员,电话机拿起来也只听得到线路不通的嘟嘟声。光是走来走去寻找为数不多的配给所就够累了,一天之中大半的精力都花在填饱肚子和找地方睡觉,实在没有力气特地去找有驻警的大警局。
配给所一处一处的换,她就这么辗转流浪、担心受怕,觉得自己迟早还是会被猎捕。
有一天,她误入一个因人口锐减而空洞化的地区,遇上另一群和闯进她家那些人一样的人。
发现彼此之后,对方立刻追上来,真奈也立刻逃命。毋需言语,双方凭本能就能察觉出孰强孰弱。
真奈没跑多远就被他们追上,不由分说地被拉扯推倒。她不知道那几个人是怎么骑到自己身上的,也不知道一齐伸进衣服里来的手到底有几只。那些手指直接在她的肌肤上游走,品尝似的到处乱捏。
不要!放开我!走开。
虽然老掉牙,但人在情急之下的确也只喊得出这么几句话。
别这么嫌弃嘛!反正大家都要死了,我们就交个朋友吧!互相安慰嘛!既然都要死就先爽一下也不吃亏,是不是?别挣扎啦!
这些混帐都一样。
就算换了脑袋,讲出来的话还是都一样。
猥鄙的手一把攫住她的胸部,那是只图发泄欲望的力道。
马上就让你舒服
你凭什么这么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