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指挥官没有去帮忙抬,而是来到秋庭面前敬礼:
感谢您的协助。本案依治安维持法盐害特例处理,因此禁止对外泄露,请您配合。
当然,否则你们的麻烦可大了。
秋庭一面挖苦,一面将智也的断臂交给他,意有所指地说道:
怪玩具别忘了带定。
知道秋庭说的是可能植入其中的讯号发射器,指挥官的神情有些不自在。他接过那只手臂,低着头又行了一个举手礼,这才转身离开。
***
自卫队的人离开之后,秋庭走向门口,锁上大门。
回到客厅时,只见真奈在沙发旁看着地板叹气。地毯上满是混着盐粒的沙土。
那些人怎么不脱鞋就直接踩进来呀!
明天再清理吧。
秋庭说着,走向真奈。
--还好吧?
他伸手轻抚着掠过她喉前的那道红线。
没事,只有一点刺痛而已。
我不是说这道伤,是说后来!
听秋庭问得含蓄,真奈反而笑了出来。她伸手拢了拢破掉的前襟。
那些倒是还好。别看我这样,初吻可是很早就给了别人呢。那点小事我不在意的。
看她故意答得俏皮,秋庭也跟着起哄:
几岁啊?
五岁。
秋庭噗嗤笑道:
不会是给了爸爸吧?
嘿嘿。
真奈害羞的笑,却冷不防被秋庭紧紧抱住。她一时忘了呼吸,全身都绷紧了,好一会儿才怯怯地放松。
秋庭先生?
我答应你。
秋庭抱着真奈,两眼则盯着空无一人的虚空。
以后不会再说我们是没有关系的外人了。再也不会。
如果直说会落到这步田地、那他以后再也不这么说了。就算找不到贴切的说法可形容这种关系,至少他不会再说她是不相干的外人--在见到她被别人轻薄的那一刻,那种痛苦和愤怒是他从未感受过的。
真奈在秋庭的怀里轻轻点头,然后用很小、很小,小到连秋庭都几乎听不清的声音说:
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那声音像是在悄悄的啜泣,仿佛想在巨浪还未拍上岸头前,不着痕迹地将它压下。
世界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呢?我没办法像辽一先生那么豁达。
独自留在日暮海畔的青年说,世界变成这副德性也是值得庆幸的。他用平静的心去接纳乖舛的命运--然而,这份平静并非人人都能达到。
从前的世界虽然存在过很多错误,有停滞和退步,也有很多缺点,但还是比现在这样好很多。至少在以前,人们看得见规炬,也知道怎么去遵守它。
在停摆的世界里,既有的规范完全派不上用场。规范是用来保护人的。因为有限制与惩罚存在,人们只要循规蹈炬,大致上就能自保。
不犯、不盗、不杀--许多宗教的教义都告诉人们,神明愿意拯救遵守这些戒律的人。
然而,当人们发现谨守戒律也难免一死,秉守规范无益于生命的维系时,还有谁会去信守那冠冕堂皇的承诺?
既然遵守规范也没有好处,别说是智也先生了,其他人恐怕也不会遵守呀;就算守规炬是正当又体面的事,如果做了也没有人赞赏,再体面也没有意义。因为大家部明白任性而为才不吃亏啊。
我的刑期本来只有一年多而已,这不表示只要反省一年就能获得原谅吗?社会奉行旧世界的规范而做出承诺,到头来又自行推翻了--如果这样的承诺都可以因情势和世界的改变而推翻,被承诺的一方又何必继续遵守?
所以,智也就放纵自己妄为了。
杀掉挡路的警卫,闯出不该离开的牢笼;因为自己有需要就持枪威胁秋庭和真奈,心里不平就非礼真奈。
横竖都是一死--这就是他冠冕堂皇的理由。
本来就是世界先背叛了他,所以何必做好人?何必遵守善良规范?善良至上这回事,反正是旧世界里的游戏规则。
然而在规范被颠覆的这一刻,人们才明白自己从前多么受到保障。
如果这世界仍旧正常!我想智也先生应该会乖乖服满刑期,然后理所当然地回归社会。因为他自己也说刑期才一年多嘛。
--搞不好会因为只关一年多,出狱后又去干坏事。
秋庭故意泼冷水,只见真奈猛摇头。
--就算那样,我也不必碰到那么讨厌的智也先生!他也不会故意表现卑鄙下流的一面,更不会做出让我那么害怕的事情!
真奈喊完,再度消沉低喃:
我知道--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如果遇到他的不是我,那该有多好只要不发生在我身上就好。就让别人去面对吧,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