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样的女孩?
穿制服时会把扣子扣到最上面一颗,被我骂丑八怪闭嘴,她居然就哭了。
其实她做的煎蛋卷很好吃,我却因为心烦就故意说难吃--早知道就老实对她说好吃了。
你这么会做菜,可以嫁人了。--这句话其实也是对那女孩说的吧。
别笑我,我知道老掉牙。她是我高中时的班长,做什么事都很认真,就是个性太死板,看我服装仪容不合格时会一直哇哇叫;虽然啰嗦,但我其实满喜欢被她注意的。我说要是她做便当给我吃,我就遵守服装仪容的规定,想不到她居然真的做来学校。不知道为啥,我竟开心得不得了,可是发现自己开心时却别扭起来--喂,那种感觉你也懂吧。
他如此询问秋庭,秋庭忍不住苦笑。之前一直被唤作大叔,这会儿聊起青涩少年的往事,大概又被当成是能够分享那份心情的同辈了。秋庭的确记得那种感觉,只是不像年轻人有过这么一段酸甜回忆。
秋庭点点头道:
怎么会不懂呢。
唉,我现在非常后悔啊。要是自己当时成熟一点,或许就敢大方的夸她做菜好吃,也不用到现在才后悔了。毕业后我们就没再见面,可是我还是好后悔。
放心吧,江山易改本性难栘。就算再过十几年,你还是一样不好意思说实话的。人就是这么回事。
是哦
年轻人点了点头,像是放心,又像是有点儿不满。
我现在有时还会想那一天,如果我老实地称赞她,说不定后来的人生就完全不同了。搞不好我跟她会处得不错,过了一阵子后向她表白、开始交往,然后就会跟她成为同一个世界的人了。我的个性变得比较正经,乖乖的就业或升学,那么现在--就算是临死前,说不定也能跟她在一起,两个人互相为对方打气,而不是像这样隔着一道牢房的围墙。只不过,要是我老到成了大叔还是这么不坦率,那也只好认了
年轻人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抬头看着真奈,表情突然变得畏怯。
真奈我越来越看不清楚了
--你可以用她的名字喊我。
听见真奈轻声道,那人的眼中又盈满泪水。
横山我好害怕,我是不是快死了啊?在这种地方
我知道你怕,不过你不会寂寞的。有我在这儿。
真奈轻轻地抚着年轻人的头,掌心和指间却戚觉到越来越多的颗粒。
你也叫我的名字,好吗?我想听你叫我的名字。不要连名带姓的,要像男女朋友那样,亲密一点的。
好呀,那要怎么叫你?
智也。
智也。你也可以只叫我的名字。
真奈一面说着,一面握住智也的手。
秋庭默默地看着,知道真奈准备要为这名年轻人送终了。她既然起了头,就会用最好的方式让他安详地上路。
佑子。
智也忸怩了一会儿才出声:
你做的煎蛋卷其实,很好吃
没关系,其实我都知道,智也。你只是脸皮薄,不好意思说。
那就好我以为你生气了所以,才想去道歉
嗯,我原谅你,别再提了。
智也那逐渐僵化的脸上显现微微笑意。这时候,他的头跟脸已经完全变白了。
--好渴嘴里、好咸喂我喝水
真奈抬头看了看秋庭,秋庭只好替她拿来水壶,看着她接过去暍了一小口,低下头覆在智也的嘴唇上。
--他的喉头动了一下,然后就停了。茶水从智也微张的嘴唇中流出来,随即被硬化的白色肌肤吸干。
突然听得有人重重敲门,秋庭即拉开嗓门朝门口大吼:
门没关!
开门走进的,竟是一群身着迷彩服的自卫官。
拖到现在才出场,你们好大的派头啊!
也不知是才刚赶到,还是早已在屋外窥探了一会儿,几个自卫官没搭理秋庭的讥讽,鞋也没脱就踩进屋里来。其中一人似乎认得秋庭,惊愕地想要敬礼,手才举起却被秋庭白了一眼。
免啦!
一名自卫官走向真奈,粗鲁地拉起她膝上的智也。
别这样!
真奈急道:
拜托--请你们轻轻地带走他。这人已经不会再惹事了。
--再也不能因绝望而反抗,也无法再重新做人了。
已经变成盐啦,还不小心点?万一碎掉你们要帮我打扫吗?
听见秋庭故意不客气地补上这么几句,自卫官们倒是默不吭声,只有一个大约是行动指挥官的男子看了看腕表,接着说道:
二三〇一,确认盐化。目标取得。
他一说完,另一个带着记事板的人立刻拿起笔边抄边复诵,另外几个人便走上前去拾智也的遗体。也许是怕遗体受损,也或许是真奈的话起了作用,这一次,他们的动作都轻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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