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
秋庭一脸不甘愿地挤出这句话,辽一和真奈立刻不约而同地猛点头。
你背着那个重死人的登山包,从哪里走来的?
啊,我是从群马来的......一开始是骑单车,但在半路就坏了。
早知道就不问了--秋庭这下子后悔透顶。
面前是天真无邪毫无心机的灿烂笑容,身旁则是真奈求救似的热切眼神。
在这种非常时期,竟然有个傻瓜扛着重到足以砸死人的大包包要从内陆县走到海边。
还有另一个傻瓜把这个傻瓜捡回来。
结果--又有一个傻瓜被这两个傻瓜缠上。
算了--妈的!
秋庭暴躁地抓抓头,猛然站起来:
给我在这等着!我几个钟头后就回来。
丢下这些话,秋庭大步往门口走去。
辽一慌忙地跟着站起来,还没来得及追上去,秋庭已经消失在门外。
真奈,怎么办?秋庭先生是不是生气了......
--放心吧,辽一先生。你今天就能到海边了。
真奈说着,一面开始收拾餐桌上的空碗碟。
他这个人就是这样,每次对人好的时候都会发脾气。
几个小时后,秋庭把他们叫到楼下去,便见一辆未熄火的白色破轿车停在大门前。那是一款曾经热门的长销车种,大概人人都叫得出名字。
路边捡的抛锚车,差不多快报废了,我只整理一下应急,引擎能跑多久可不敢说;还有,县吊坏了,别指望它坐起来多舒服。
秋庭扳起驾驶座旁的行李箱开启杆,冷冷地朝真奈一瞪。
到时候搞不好得走路回来,你可别哭着说走不动,否则我揍人。
知道了!
真奈大大点头,将怀中的背包举起来挥了挥。
我准备好了。
她身穿运动衫和牛仔裤,脚下也换成球鞋,显然有步行的心理准备。
OK绷、外伤药、毛巾、水壶和便当......饭团,怕放久了馊掉,所以全都包咸梅干,可以吧?还有,我多带两件上衣,免得天晚了变冷。
秋庭心里又是一阵不悦。平常漫不经心的小女生,偏偏在这种时候特别细心体贴,反倒显得一点也不天真烂漫。
行李分成两份,然后去拿睡袋。床底下应该有一个。
恼怒心起,他不客气地命令道。见真奈匆匆折回公寓,那全力以赴的模样又让他一肚子火。
--老兄!背包拿来吧,放行李箱!
秋庭拍着车厢盖喊道,却见辽一歪着头一脸不知所措。
呃......不好意思,我可以自己拿吗?我坐后面就好。
......你不嫌碍事就随便吧。
谢谢你。
辽一道谢后,高兴地将登山包拿到后座。登山包才刚放到座椅上,车身便发出咿轧的声音往下一沉。
见辽一愣在那儿,秋庭更是没好气:
我说啦,县吊系统失灵了。
县吊系统失灵也不至于下沉成这副德性。刚才说它是报废车,还真没半点夸张。
这车况真的好惨......要不要先熄火让引擎休息一下?等真奈回来再......
车子开到后就一直发动着,辽一似乎很怕这垂死的引擎负荷不了。不过--
现在熄火,下次能不能再发动就难说了。这电瓶放得太久,勉强灌了电解液进去,也不过充了一个小时出头,恐怕没法发动太多次。发动后开过来也不过五百公尺,充进去的电量大概比放出来的还少吧......
说着说着,秋庭的一只脚滑了一下。柏油路上满是盐沙,使鞋底抓地力变得很差。
脚下这么滑,你不会是想推车吧?
辽一默默摇头。在这种路况下推车是注定滑跤的。
不用担心,她马上就回来。别看她呆,倒是意外地很能掌握状况。
--正好秋庭所说,气喘吁吁的真奈不一会儿便从一楼大门冲出来。
***
哇--我不知几个月没坐车了!
别吵!又不是去兜风!
朝副驾驶座上的真奈吼了两句,秋庭踏下油门。引擎声高亢起来,转速表的指针也立刻往上跳,车速却没有明显增加。
去!该死,马力都跑掉了。离合器磨过头,抓不住。
从后座探过头来的辽一也说:
好像一直跳到空档耶。
是啊,变速箱油没了,引擎又要死不活,油门踩到底也只能跑到时速五十公里。啧,欲哭无泪。
也许是不想让车子操过头,秋庭自出发以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