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干嘛?
被秋庭厉色一瞪,辽一赶紧陪笑脸。
请放心,我不会像您所说的那样咬住不放啦。我对太年轻的女孩没兴趣的,而且真奈的年纪应该比我小很多吧?
见秋庭双肩颓然一垂,真奈乘胜追击:
你看,他自己也说不会乱咬人啦!你就让他进门--
够了,你给我闭嘴!连人话都听不懂的笨蛋,少在这里跟我吵!
秋庭在真奈的头上轻敲一记后转身进屋,任门开在那儿。
辽一在真奈的催促下走进屋内。二房一厅的格局,摆设不多,一如大男人的独居空间那般单调,倒也不算太乱。
你说的房东......就是这个人?
真奈点点头:
对,就是秋庭先生。啊,他突然发火,一定吓到你了吧?不过你放心,他虽然很容易生气、讲话口气又凶,但是为人满亲切的。像我跟他非亲非故,他还是很照顾我......
这么说来,她是个借住在独局男子家中的高中(推测)女生。若是平常,这种情况免不了要遭受社会大众的异样眼光;但在社会体制早已濒临瓦解之际,也算不上是什么大问题了。
我去弄些东西给你吃,你先休息一下吧。房间里有沙发。
说完,真奈转身直接进了门口边的厨房。
被留在门口的辽一依言穿过走廊,走进她所说的那个房间,见秋庭已经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秋庭瞪了他一眼,又将目光转回开着的电视上。
辽一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决定先来个自我介绍试试。
这个......您好,打扰了。我叫做谷田部辽一,刚才承蒙真奈的照顾......
秋庭依旧盯着电视,挥手打断辽一的话。
不用客套了,东西放下,坐吧。人都进屋了就好好休息。
态度是爱理不理,但也算是准许他留下了。于是辽一将登山包卸下并靠在沙发旁,自己则在秋庭的对面坐下。
电视机的画面播映着影像。虽然有杂讯,仍看得出就是真奈刚才所指的东京湾的那座结晶。
现在还有电视节目可看?
几乎都没了,只剩国营频道还勉强有。
我家那边连NHK也看不到了。听说发射台全都完蛋了。
搞不好只剩东京还有电视可看吧......不过,这阵子最多也只有一些关于盐害和结晶的重播报导,别说外电了,国内消息也传不进来。虽然电视台号称每天更新盐害消息,结果只是以机器读稿播报一成不变的消息,看不出今天的新闻和昨天的有啥不同,所以也有遥传说他们根本是拿预录的档案带喂机器。广播电台好像还在硬撑,但也没什么新消息可播,每家媒体都一样。
东京也变成这样啊......
还有人怀疑结晶是不是会发射什么怪电波咧。网络是老早就断了,电话之类的民营通讯业也一间接一间关门大吉;现存的工程人员好像都被抓去维持军方的网络通讯系统了。
聊完景气的低迷后取而代之的是一阵沉默。厨房适时地飘来一阵香味,嗅觉的刺激引来一阵如雷的腹呜。秋庭听了之后发出一声闷笑。
辽一觉得好糗,尴尬地笑着搔搔头:
不好意思,这个......承蒙真奈好心,我就厚脸皮跟来了。
是她不该乱捡东西,你不必道歉。饿得半死时有人肯给饭吃,要是我也会乖乖跟着走。
您真厉害,我确实是为了食物而来的。
辽一笑道,又抓了抓头,却见秋庭没好气地答话:
没什么厉害不厉害。她会捡回来的十之八九都是饿晕的--我只是没想到她不只爱捡猫捡狗,连人都可以捡回来。
那孩子心肠真好。
是爱东张西望又鸡婆吧!
秋庭的嘀咕中夹着一丝叹息。他站起身,正好遇上真奈拿着抹布走进客厅。
我来擦,你去准备吧。也该吃午饭了。
他边说边拿过真奈手上的抹布,而真奈也听话地回到厨房。
从这若无其事的举动可看出两人应该已经在这间房子里同住了好一阵子,彼此之间大概也有些默契了。
--原来如此,这也难怪。
辽一暗暗想道。在这样的两人世界里,自己确实是个多余的外人。
哇喔,看起来好好吃!
真奈端上来的饭菜,引得辽一欢呼起来了。
炒青菜、白饭,配上用菜皮菜根煮成的家常味噌汤,极其普通,却是辽一这几个月以来连奢望都不敢的菜色。他所住的地方因为交通不便,配给总是不准时;除非有认识的农家,否则绝大多数的家庭里食物都很有限。
大城市就是大城市,在这种非常时期还是有物资流通的管道。
哇--我可以开动了吗!?
啊,嗯,不过你别太期待味道比较好。请用吧。
一听得请用两字,辽一立刻狼吞虎咽地猛扒饭,活像饿极了的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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