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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豚表演开始之前几分钟,我闭着眼,对那不堪回首的过去咂嘴感叹。这是我记忆中,唯一一次和十五岁以上的女孩子一起约会。今后应该也不可能和比她更大的女孩子约会了吧。顺便提一下,那个她几年前结婚了。
本人是否想嘲笑我也未曾可知,总之她给我寄来了结婚请柬。我出席了婚礼,她炫耀似的向我介绍了她的未来夫婿,我生硬地说了声祝贺你们,就回去了。
不过,现在回想起来,我可真酷啊。即便被对方刺伤,我也依然无法去抱怨。
假定要我说出一个借口的话,就是当时我和父亲的关系正在恶化,根本没心情去千其他事。希望成为侦探的志愿,对父亲那种顽固得除了自己的常识之外什么都不能接受的人来说,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积压了那么多的怨气,想要散散心才和她一起出去的……结果还是失败了,从很多方面而言。难道我从那个时候就开始对年龄有强烈地偏好了吗?我害怕去追溯导致这种癖好的原因。
“路易?我说已经开始了,至少睁开眼睛看看啊,别浪费了门票的钱。”
“嗯,知道了。”
说着,我睁开了眼睛。然后冲着坐在身边的,正看着中央水池的桃姬微微笑了笑。桃姬看也不看我,直视着中央的水池。
那件事之后的双休日,我们又去了水族馆。这次去的水族馆是和之前那个不是同一个,但也有海豚表演。很多水族馆都在演啊,这个节目。
“……话说,这里是高中时……的那个水族馆啊。”
上一次因为发生了那件事结果就不了了之了,这次是特地应桃姬的要求而来的。这次看来能达成一起看海豚表演的愿望。另外,一路上我也担心着会不会再发生什么事,但貌似没什么大事要发生。
也是啊,如果每次和桃姬出去都会发生事件的话,那附近的超市早就都毁了。或许会有类似充电期一样的东西存在,我最近正暗暗地观察着。
海豚已经在水池中拘谨地游来游去了,这使得四周的游客炸开了锅。一共有三种海豚吧,其中只有一只是黑色的,相当显眼。
“……不过那时的我可真年轻啊。”
我用手托着腮邦子,苦笑道。像是在回想自己的青涩年代的老头儿。
拿我的人生和那时相比,怎么都觉得过去属于“表面”。就算已经实现了当侦探的梦想,这个倾向却也未曾改变。然而,和桃姬的相遇使我的生存方式确确实实“颠覆”了一次。每天都过着从“表面”翻转过来的,充满血腥而又不可思议的日子。
我所向往的侦探也一定是属于表象的。果真如此的话,我就必须再一次在某处颠覆一次。这样一来,我就肯定不会像名侦探那样一次次被卷入案件中,那些案件也会有正式的解决方法了吧。不会像现在的我这样,做事总是模棱两可,不主动去推波助澜,而一味地听天由命顺其自然。虽然想到的尽是些好事,但却有一个问题。
若是颠覆了之后,桃姬还在我身边的话,就是一种奇怪现象了。和桃姬的相遇使我的侦探生活发生了180度大转弯,如果再颠覆一次回到“表面”的话,那么桃姬将从我的视野中消失,一想到这个,我就非常害怕。
“…………………………………………………………”
我看了看身旁的桃姬的脸。
桃姬的表象是诱发案件吗?那么实质又是什么呢?
内外到底是什么?比如表正里歪,有这样的标准吗?
不分表里,这一词语若从精神层面上来看,居然以用作肯定的意思为多。也就是说,感情应该是平面的喽?没有深度的言语能打动对方吗?爱不是立体的,放弃深度的概念,真的好吗?
一直联想到毫不相干的问题,我深深陷入了与演出场所完全不相称的郁闷中。虽然我的人生观并不需要这么复杂的思考。
因为我所向往的只是如眼前的水面般的平静。
正这样那样无聊地烦恼着,桃姬期盼的海豚表演开始了,于是我的思路被打断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因为坐在最前排,飞过来的岂止是飞沫,水量大得就好像有人用水桶反复泼你似的。那种心情和你骑着自行车路过在庭院里洒水的老婆婆面前,被泼成落汤鸡时一样。
“哇啊”“啊啊”,明明有空位却要挤到第一排的人们的惊叹声在空中交汇着。我和桃姬也在其中。因为桃姬说想坐在这里。“扑扑扑”。
一注水冲到了我的脸上,泼了我一脸的水。桃姬也被淋得一身都是,但脸上却没有厌恶之情。甚至还一脸非常享受的样子。
“你高兴就好。”
我捏着裤脚,对着滴下来的水珠苦笑道。
不久,似曾相识的海豚表演告一段落,海豚和驯兽员小哥开始向众人征集一组免费与海豚亲密接触的观众。
还保留着这个环节呐。我好像被过去的事情用爪子抓了一般,背上的神经一抽一抽。
以前是征集五名的,现在变成一组了,这里也经历了好长一段时间了啊。
在远离我视线,无法触及的地方也一定变化巨大。
这是理所当然的事,不知为何却让我小小高兴了一把。
“这——里!”
桃姬狂喊着,举着手跳了起来。比起先前海豚凌空跃起,在空中做一周回旋的动作,对我来说,桃姬的跳跃更有看头。饱眼福了。
于是,桃姬如愿从众多候选者中脱颖而出,被选中了。只有在这种时候,被隔离在人类的“特别框”里的真桑桃子小姐才会运气好。就在前不久的超市抽奖中,她抽中了二等奖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