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伐就更慌乱了。立刻停了下来,想要找地方躲。但是根本没地方可以躲。要怨也只能怨那个以美感优先的设计师了。
“这伙人到底要向那个大叔要求什么呢?”
“让他允许他们在水箱里游泳什么的吧?”
“哦,这个主意不错。我也想在海豚游泳的地方游一圈。”
我继续跟木曾川用手指文进行交谈。我们俩也太闲了。这种痒痒的(物理性的)交流方法好想跟女生试试,结果在现实中却是跟一个像魔女一样的家伙在交流着。
不过,我们对手指文的解读能力真是一流啊。叉发掘出一个无聊的才能。
“快过来!”
钢盔男端着枪催促道。这位大叔看上去像是立马掉头就要逃跑的样子,但似乎是靠着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警察,他才能继续前进。警察们都躲在盾牌后面,只有脸和扬声器露在外面。
要是我们所长,早就毫不犹豫地溜之大吉了。我倒不怎么讨厌这种明哲保身的态度。这种态度其实也有好处的……比如上臂摸上去的感觉。
钢盔男和毛巾男端着枪好像开始跟负责人谈判了。不过他们之间实在是离得太远了,毛巾男是用喊的,而负责人和警察则是用扬声器,看起来还算是能沟通的。
剩下蒙面女在看押人质,她还是端着枪对着我们。若是只有蒙面女一个人的话,只要用木曾川或者坂口小姐作饵,我一个人也是可以搞定她的。不过之后会被她身后的两个人开枪打死吧。而可以挡挡子弹的硬铝箱也滚落在不远处的地上。
“我是这里的馆长野间口!……恩,好的。你们的要求是什么?”
一边遵从着隐蔽在旁的警察的指示,这个叫野间口的馆长一边跟毛巾男们对话。
要是真有什么想谈判的话,只要抓住馆长用枪威胁他就可以了。这次袭击水母海,难道是因为馆长露脸的机会太少吗?就好像大学校长那样很难见到。所以才用这种方法把他叫出来吗?
“我们的要求就是放了海豚!”
毛巾男把嘴边的毛巾往上推了推,用平静而浑厚的声音要求道,他的要求久久地回响在水母世界。
……啊?
“什么?”
野间口模糊不清地问道,眼睛好像松掉的吊床。警察们也非常困惑,当然我也是一样的感觉,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剃着短发的后脑勺。
“不要把海豚作为展览物来赚钱,赶快把它们放回大海,这就是我们的要求。”
毛巾男的语气异常地认真。不不,若他们这样做只是开玩笑的话,那只能表明日本的治安真的是太糟了。不知不觉又跟木曾川对视了一下。
“事情麻烦了,他们是海豚战士啊。精神不正常的。”
木曾川的手指显得很兴奋,写的文字很难识别。
“在日本滥用武器的人怎么可能正常呢。”
真是没想到正常还能像这样来定义,难道一般来说,在水族馆里提出的要求就应该是放生第一金钱第二吗?
“别玩弄动物。不要将人类的欢乐建立在动物的痛苦之上。我们想要说的就是这些。”
就算毛巾男的要求只是这些吧,但他为了让别人理解他的这些要求而丝毫考虑别人要为这付出什么代价。为了海豚的自由,让来水族馆的游客们体验这种恐惧感,我只能认为他们疯了。
“在这里没有天敌,也定时喂食,水族馆可以说是海豚们的乐园呢。”
木曾川用食指说道。习惯了以后竟然可以分辨出他是用哪根手指写的。
“是崇尚自然主义吧。和那些只购买无农药蔬菜和国货之类的人一样。”
我爸爸也是这样的人。不接受一切外来事物。所以我离开家了。
“说具体一点儿,到底想让我们把海豚怎么样呢?”
野间口馆长也不知所措,傻傻地问对方的意图。像是在说我已经反复说过好几遍了似地,一向安静的毛巾男突然情绪激昂起来。
“我是说把它们放回大海!”
拿枪的手也向上提了一下,一时间警察们也跟着紧张起来。从人质的角度来看,还是希望他们别去刺激犯人的。看守我们的蒙面女也突然红了眼激动起来。那个表情和打扮更合适手握菜刀,而不是猎枪。
“海豚战士为什么没有占据海豚表演场地呢?”
“想要避免误伤到海豚,或者……”
“或者什么?”
“不想让海豚看到杀人的场面。”
木曾川忍不住吐出一声“切”,似乎在说这推测真无聊。
“可是这样水母会很困扰啊。”
这好像不是问题所在吧?我一边纠结着这个问题,一边斜眼观赏水箱里游动着的水母。尽管这个空间已经闹得翻天覆地不可开交了,武装集团都入侵了,但水母仍然像往常一样在水箱中生活。当电视里播放着大事件,而我们则没事似地躺着看电视的时候,我们就是那水母吧。
“水箱的另一侧啊。”
不知不觉中忘记用手而是用嘴说了出来。蒙面女无声地将猎枪对准我的眉心,于是我双手轻轻上举作投降状。
“怎么了诗人?得了三十分钟内不吟诵一次就会死的病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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