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听天由命的侦探 第五章 水箱的另一边

哎呀呀。

  印象中没什么跟水族馆有关的美好回忆。也可以说都是坏的回忆。

  我有预感这也会成为坏回忆中的一段。生死一线间我却感受不到想要去拼命寻找生机的紧张感。是因为萝莉控在平时就一直赌命投身于恋爱中的关系吧。我现在只有紧迫感所带来的心跳加快而已。“我就知道会是这样。”“你想被打吗?”哎呀呀,我站了起来,但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

  指名要戴帽子的,而且枪口又是对着我的,人质是谁显而易见,可像是在躲避水母影子而移动的人影却有两个。那个人从里面的椅子那以飘忽的步伐慢慢靠近坚守在这里的犯人们。

  “……哇——噢。”我生硬地惊叫一声。

  “真不好意思。因为你们在叫戴帽子的,我觉得一定是在叫我。难道不是叫我?”

  是木曾川。与其说他神出鬼没,不如说他总是在关键时刻出场调节气氛。今天他还是戴着像Snufkin(《BLEACH死神》里浦原头上戴着的帽子)的帽子,连休息天都穿西服。这家伙就没别的衣服了吗?

  “别动,蹲在那。”

  毛巾男用枪抵着木曾川的鼻尖。木曾川假装慌乱地叫道“哎哟哟”,同时慢慢地停住了脚步。好像在等着犯人的指示,真的不敢动了。顺便向我递了个意味深长的暗笑眼神。我毫不客气地避开了他的视线。

  “蹲下!”

  钢盔男从毛巾男旁边举起猎枪,形势变成了双重威胁。木曾川抬了一下半边眉毛,颇有兴趣地盯着枪口看。之后示好般地展颜一笑,然后再蹲下。好像磕头赔罪那样跪了下来,应该说是像狗那样趴了下来。

  “这样可以吗?”

  木曾川虔诚地请示着,额头都碰到地面了。一般来说,做舔地面那样的姿势都会感到羞耻吧,然而,他如此堂堂正正地趴在地上反而让命令他蹲下的人感到屈辱。虽然我很不愿意承认,但我真的太了解木曾川了。他表面如此地服从,让我不得不猜想那帽子下的脑子里在预谋着些什么。

  保持着阳奉阴违的姿态,木曾川发表了莫名的言论。

  “请让我也做人质吧。被枪指着的心跳感让我兴奋不已啊。”

  这话厉害,说得让人都不想去猜想他说谎的理由。更使得持枪罪犯异常困惑,不禁与其他人面面相觑。而抬头笑着的木曾川,从口中露出的牙齿正闪着耀眼的光芒。

  “看来这里没我什么事了,那我就回去啦。”

  站着发呆的我插了句话。我想挥舞硬铝箱进行反抗的,但蒙面女正手持猎枪对着我。所以我不插手只插了嘴。这在一般情况下也是需要莫大勇气的行为,但由于现在的我有点儿心情不爽而闹起了别扭。所以变得大胆起来,做事鲁莽不考虑后果了。啊,想起了我青春期时的热血冲动了。

  “不行,你也给我留下,放下箱子,举起双手。”

  毛巾男又下命令了。我啧了一声,把不起眼的银色箱子扔到地上,很不情愿地做出万岁的姿势。虽然没什么可高兴的。

  “我想问个问题可以吗?”

  “什么?”

  我觉得他们可能会大叫着“闭嘴”然后把枪口塞在我嘴里,但我还是硬着头皮问了,没想到被允许提问了。和钢盔男相比,毛巾男似乎更容易沟通,我怀着对毛巾男的感激问了自己认为是非常认真的问题。

  “为什么要选我做人质?”

  “你是最冷静的人。我讨厌乱喊乱叫,而且那种哭喊叫嚷也不适合这种地方。”

  毛巾男斜视着我,用冷淡的语气说着选我当人质的理由。恩——要是刚才像被玩具枪打到的鸽子那样惊慌失措地逃跑就好了。不反抗反而失败了啊。

  “这个家伙怎么处理?”

  蒙面女询问同伴怎么处理还做着跪拜姿势的木曾川。毛巾男和钢盔男对视了一下,只靠转眼球来交换意见。但是他是怎样看到钢盔男的眼球的呢。心有灵犀一点通吗?

  “最好再备一个人质。要是对方接受要求就放一个人什么的,可以用在谈判中。”

  木曾川热情地强调着人质的重要性,弄得自己好像是他们的同伙一样。毛巾男显得很困惑,皱着眉头,用枪口按着木曾川的后脑转动。周围的人仿佛已经预见接下来的惨剧一般惊叫起来。

  “你,什么目的?”

  像是一直在等着这个问题的木曾川,在昕到这个问题后露齿一笑。用抬起的头和帽子把枪推开。毛巾男一瞬间呆住了。

  “我和那边的人质是朋友,留下他一个人很可怜的。”

  谁是你朋友啊,我想要像平常那样开口否认。但现在不是和木曾川拌嘴的时候。周围还有普通客人,特别是我看见还有和家人一起来的、牵着父母双手的女孩,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算了,没时间了,你也举起手来老实呆着。”

  “好嘞!”

  木曾川兴冲冲地站起来,举起双手,蹦蹦跳跳地跑到我身边。虽然我不知道他说是我朋友而靠近我的目的是什么,但他现在这么欢腾雀跃的态度在穷凶极恶的罪犯们看来一定会以为他脑子有问题吧。

  不过他既然能在这里摆出一副如此安然的姿态,也就是说他那个谜样的作战策略成功了吧。对我来说这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这两个是人质!剩下的都朝通道的方向跑!快跑!然后去叫水族馆的负责人来,谁都可以!”

  按照毛巾另的指示,除了我跟木曾川,其他客人都从水母馆内解放了。客人们向外一路狂奔,一时间如同在水箱上开了一个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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