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光了!”想要踹我车箩筐的木曾川的脚和我的脚重叠在一起,都想方设法地用自己的脚后跟去踹对方的小腿。简直像血管爆裂一般的剧烈的痛楚瞬时传遍全身,疼得我眼泪都要下来了。
“你才是有哪点像侦探了。连推理都不会,你这不是诈骗嘛!要真是侦探的话,就不该用体力而是用智力来惩奸除恶吧!”
木曾川松开了自己自行车的车把,伸手向我的车把。似乎是打算把我推开或是狠命的要我让我失去平衡的样子。“怎、么能让你得逞!”我也伸手想要阻挡他的攻势。不知怎么搞的,我们两人的手很微妙地错了开来,结果居然互相握上了对方的车把。“你给我放开,这让我怎么骑车!”“你才给我松开!”“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这样的暴力连锁是不对的,冤冤相报何时了啊!”“先出手的你别给我装无辜!话说以牙还牙什么的太无聊了!难不成我比别人大一岁女朋友也得找比别人大一岁的才行?年龄什么的不是问题吧!”“你这是什么烂比喻!”“别废话了给我滚道路一边去!你这只臭虫!”“你当心我宰了你!横竖宰一个还是宰一双都没什么差别!”“怎么可能没有差别!就算宰了我也没人付钱给你!”“那个小孩会付点感谢费给我的吧!”“你这话什么意思!”“你这个畜生!居然对那么小的孩子出手!”“你才是居然想要杀女高中生什么的!就算对方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妪那也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啊!”“你要是敢把这话在女高中生的面前说,绝对会短命!”“你这家伙!”河滩!但是在那之前有堤坝!桥,河川和天空占据了我的全部视野。完了,停不了了!要掉下去了!
“喂喂喂,握刹车啊刹车!”“还有脚不要再踩踏板了啊!”我们互相拉扯着对方的车把想要摆脱目前的困境,但是却没有成功。而且踩脚踏板这个动作几乎已经变成了习惯性机械动作,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停下来。“来不及了!”
一瞬,我和木曾川对望了一眼。我看到了映在他眼中的我那张惊慌不安的脸,瞬时下定了决心。“跳车!”放弃自行车,从而避免从堤坝上滚下去。我是这么打算的。但问题是我手上握着的是对方的车把,下意识之下的跳车居然是向着木曾川的方面。“啊!”撞到头了。和木曾川。“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跳车啊!”木曾川的下颚重重地击上了堤坝,他疼得神情扭曲。然后我们两人一起滚下了延伸至河滩的堤坝,滚至最底下的时候身体猛地向上一弹,“呜哇哇哇哇哇哇哇!”我们向着在阳光下波光粼粼温和摇曳的水面来了个潜水。
从水下我都能看见我们两人入水时溅起的高高水柱。身体的周围以及口中溢出大量的气泡摇摇晃晃地浮上水面。虽然这条河不是特别浅,不过也不深,很快我的下巴就碰到了河底。反正空气都吐掉了,不动的话身体就浮不起来,我就干脆体会一下栖居于水底的游鱼的感觉,暂时静止不动。河里的水流动不止,发出排水沟流水一般的声音。啊啊,水面上是不是有穿着泳装的小学生们在戏水呢……一旦陷入妄想中意识突然开始远去,视线也开始变得模糊,我慌忙把脸透出水面。木曾川已经出水复活,正在吐嘴里面的水。
全身上下都湿透了,衣服湿嗒嗒地粘在身上。这感觉真是糟透了。稍稍俯了俯身,河水沿着湿透的发丝垂落到脸上,惹人心烦得不行。啊。帽子!
我们两人沉默地追逐着沿河漂流的帽子,拾起后重新戴回头上。我的帽子先不说,木曾川的帽子湿透了之后,变得就像趴伏在天花板上的蝙蝠一般往下垂。
我和木曾川依旧沉默不语。撞击堤坝造成的伤口开始依次疼了开来,我们两人花了好长时间才习惯了这种痛楚。衣服也变得破破烂烂了,我真是欲哭无泪啊。
至于自行车,由于我们是在堤坝边上跳的车,所以两辆都远远地横躺在堤坝边上享受着日光浴。一瞬,我也兴起了在堤坝上睡成个“大”字型把自个儿晾干的想法。
“上一次掉河里边儿,都是几年之前的事了呢?”木曾川坐在河边,低声说掉。
“我的话去年还进去过,被拉去帮忙捡垃圾。”
“啊,这样啊……”
说到这里,我们两人心有灵犀地默认这个话题到此为止。突然。木曾川发出了大叫。难不成我两次掉入不同的河川,导致我的存在被同化即将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好像不是啊。
“啊——!我的菜刀掉河里了!没有!有没有?你那里没有?”
“你看,发生不好的事情了吧。”伏线回收。不过规模感觉有点小呢。
因为这不是对对方罪孽的报应,而是没有规律的偶发事件罢了。
“喂,侦探,我现在火速委托你帮忙寻找失物!”
“我怎么可能会接。杀手什么的你还是金盆洗手吧。”
“那个可是我祖父的遗物!”
“不要再把菜刀用在这种事情上惹你祖父伤心了!”
“你想逼我去死吗!都到这个地步了哪里还有我能做的事情啊!”
“吵死了你这个罪犯!”
“吵死了你这个白痴!”“呜哇!”他一脚踢向水面飞溅起的水花洒了我一身。武器掉了居然改用水来泼我,你看看,他的攻击这都堕落到什么地步了!“嘿!”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加倍犯人!
被泼了一脸水的木曾川就像小狗一样,不停甩动着自己的脸把水珠甩飞,嚷着“你不是说用投掷道具是很卑鄙的吗!”“别把大自然也规为道具一类,你这个白痴!”“树枝也是自然的一部分吧!”“你这个大自然破坏者!你没有环保意识的吗!”“你也别老是把目标定位在幼童之类鲜嫩嫩水灵灵的东西上面,用些老的忍耐吧!你太奢侈了!”
“请问——”
“是!”
我们二重唱似的扭头望向中家莊……是中家莊!我们的目标。她真的还在河滩边上。她坐在堤坝上,用一种怀疑的目光俯视着我们两人。虽然我们两人是同时到达的,但是木曾川的菜刀掉在了河里面也没法杀人了,所以这场胜负这算是我赢了吧?作为裁判的中家莊却对我热切期盼的视线视而无睹。
“你们两个男人是在进行泼水的彩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