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低调侦探 第三章 叫路易的理由

  眼前塞着一具尸体。

  “……………………”我重新戴上了帽子,打了个哈欠,偷了个小懒。

  “吓我一跳。”说着,心脏静静地开始怦怦跳动。吸气,呼气。我慢慢地做了几个深呼吸,随着呼吸次数的增加,气息也平静下来。然后,我再次望向尸体。

  尸体被塞在侦探事务所所在大楼一楼的屋内,自门口向电梯延伸的宽广走廊中的蓝色桶中。初见之下,死者是位五十多岁的大叔。右侧的面颊似乎因被钝器之类的击打而高高肿起,喷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右脸。他的脸上呈现出一种仿佛是上了陆的鱼儿渴求着水一般的表情。

  “啊,这怎么办呀。”为什么在这里会出现这样的尸体啊。在这般清爽寂静,蝉鸣嗡嗡,晴朗的黎明,只有腥臭的气息显得特别鲜明。

  来扔垃圾的我向后退了一步,足音响彻在大楼内。讨厌这声音的我蹲在了桶的旁边。对于这位大叔来说,被在这栋大楼里工作的人当做垃圾箱的替代品来用的巨大蓝色桶,显得仍太过狭小了。自然是太窄了。

  “我好像在哪里看到过这张脸。”虽说眼前的这个人面颊肿起,几乎分辨不出原来的样子。话说要是对这张肿猪头脸有印象的话,对于记忆中的人是不是有点太失礼了呢。这人虽说是位大叔,但是穿着打扮却很年轻。不过,我自己翻来覆去的老是穿那几套衣服,所以流行时尚什么的也搞大不明白。

  “我觉得我还是挺年轻的。”再说我也只有二十三岁。和那些刚踏出大学校门的新社会人也没什么两样。

  坐在硬质的地板上,屁股感觉十分凉爽舒适。拍了拍脚的里侧,鞋子和脚之间的空气好似迸发一般,不断发出尖锐的鸣响。比起我所喜欢的足音,要更激烈一些。

  “尸体啊——”我砰砰地拍着手中塞满了事务所垃圾的塑料袋。昨天吃喝后所剩下的垃圾也不知有没有做分类处理,就这么一股脑儿塞进去,把塑料袋给撑满了。

  再来说那个桶的盖子。就是这家伙让尸体逃过了警卫的法眼。我把它像勇者的盾牌一般举起,对着外面的窗户挡住了自己的脸。毫无意义。这世界上大部分都是些毫无意义的事情。

  “必须要联络警察呢。”

  得把在日本无比和平的大楼内,突然惊现尸体的事情告诉警察。

  可能是因为桃姬住在事务所里面的缘故吧,昨天事务所里很少见的气氛高涨。所长把飞弹牛和SFC游戏机带进了所里面(他应该也算是个侦探),大白天的就开始搞桃铁大会。埃利奥特估计找离家出走之人的案子也弄得差不多了,表示自己赞成所长的提议(他是侦探)。他长相英俊帅气,在接受托调查外遇时,总让人怀疑女性委托人会不会和他搞外遇。综上所述,事务所的大门上便贴上了写着“今日歇业”的纸张。

  我以前曾经多次被拜托我找宠物猫的婆婆邀请吃饭,最后被烦得不得不哭哭啼啼地拒绝她的盛情邀请(本来预定一起吃饭的孙女才七岁)。我们的所长嚷嚷着四个人一起比较好玩,所以我便试着邀请了桃姬。在公寓里面无所事事的桃姬二话不说就答应下来,叫我去接她。我便骑车过去把她接了过来。

  之后埃利奥特说想吃披萨,桃姬也同意,我们便看了看夹在报纸里面的传单叫了外卖,四个人边吃着综合披萨一边玩桃铁。

  我预先就已经猜到了这场大战的结果,不出所料,果真是桃姬大获全胜。没有人能赢过光凭感觉就知道下一把骰子会甩出几点来的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因此,和以从容不迫的态度完成日本统一大业的桃姬不同,剩下的我们三个人为了争第二拼了个你死我活。飞弹牛大用特用妨碍卡,对方一旦栽跟斗就幸灾乐祸个不停。棋盘被他搞得一团乱。而埃利奥特则一边嘀嘀咕咕什么宇宙的意识之类的一边不断采取各种令人意想不到的行动,更是让场面变得一片混乱。总而言之,气氛是相当热烈。明明没人喝酒,却比那些在居酒屋喝高了的大学生团还要玩得更疯。

  我一想到明天隔壁邻居的投诉就恐慌。邻居似乎在做女性的内衣开发,老是嚷着电视的声音吵闹。而整日坐在电视机面前的飞弹牛所长,则三天两头就要接受邻居的训导。

  闲话结束。

  昨天一直玩到晚上十一点左右,首先败给睡魔的是桃姬。看到桃姬歪头倒下,我自然而然帮她盖上了一条毛毯后自己也钻了进去。埃利奥特奸笑着踹了我一脚。可恶,这个萝莉控大敌!

  日本人都是萝莉控啊!(虽然这话多少有点语病)“我是外国人”。我的国籍可视情况变化。你到底是哪国人啊,给人的感觉简直不像地球人啊。

  接着倒在地上的是所长。他就好像服7毒或是喝了安眠药一般,突然之间毫无征兆地面朝下伏倒在地。倒地时仍保持着手握游戏机操纵杆的状态,手指努力地想要去按游戏操纵杆上根本不存在的按键。我和埃利奥特一起观察了他好一阵子。

  接着从午夜零点开始一直到大概两点为止,我记得我和埃利奥特一起玩着格斗游戏。两人都已经过了最想睡的时候反而异常兴奋。我从没觉得按错了键使不出必杀技,只是一味重复着击打动作,最后被打败会这么好玩。真是白痴到无可救药。

  当时,我一边运动着手指搓招一边听埃利奥特的恋爱史。埃利奥特很少谈及自己的过去,所以这可是非常难得听到的爆料啊!虽然精神兴奋,但脑子却有一半已经睡死过去,所以不记得多少了。不过,凭着我模糊的印象,总觉得他好像有说他几年前抛弃了妻子逃到这里来什么的。埃利奥特真是如早春一般爽朗却又残酷的男人啊。定有不少肌肤赛雪的妇女被他的笑容所惑,坠入爱河吧……说是妇女,我看他生冷不忌,妇女也好,熟女也好都无所谓吧。

  话说我也有提到最近看到了和埃利奥特长得很像的人了之类的话,不过说着说着就睡着了。埃利奥特泛起令人昏昏欲睡的柔和笑容,望着慢慢合上眼睑的我……早上第一个醒来的,是我。

  另外三个人仍旧沉浸在黑甜乡,我没有吵醒他们,收拾起昨天制造的垃圾。

  想着要在早上大叔来回收桶里面的垃圾之前把这里的垃圾扔掉,我走到一楼打开了桶的盖子。于是就有了目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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