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不安。看着被外面的风雨敲打着的外墙和窗户,还有像祭祀时的大扇子一样正在摇晃的树林,让人惴惴不安,同时在大厅全神贯注的听着气象预报。我必需把另一件事告诉踮起脚尖围着电视机的人们。虽然人不是我杀的,但仅仅转述这件事情也使我感到压抑。
“那个,卫生间里有一具尸体。”
就像说菜品里有头发一样的口气把这件事对他们讲了。
因为桃姬还在睡着,我无视之后的喧哗,离开大厅径直回到房间。
“怎么回事!”夫妇中瘦得像干物一样的男人这样问着,女人冲过来要问我详情。
“在卫生间呢。”我在说了这句话后就逃离了那里。
进入房间以后,我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桃姬的脸大概一分钟后,摇了摇她的肩膀叫她起来。“路易……?”朦胧间,桃姬揉着眼睛把身体从床单里探了出来。她朦胧的样子几乎要让人流鼻血了,这时的“朦胧”很可爱。
“为什么你也揉眼睛呢?”
“看上去有些累。”
刚才看桃姬的时间太长了。
两个人一起慢慢按摩眼球之后,我把台风的事和发现尸体的事情简单的对她说了。因为还不确定是凶杀案,所以我不能说得那么绝对。
桃姬听我说完后,一边说着“呸,又是。”一边略有深意的笑了。
“又是什么啊?”说着我也想笑了。但是遇到凶杀案还能笑得出来,应该怎样分析这里面所夹杂的感情呢?无知的我是不会明白的。
倒是桃姬,看上去感觉这事很有趣的样子。嗯,平时可是个明事理的人呢。
“凶杀案啊,真是没完没了啊。”“也有可能是自杀呢。”“不会不会。”桃子的表情似乎在说着“才不会那样呢,我的大哥哥”,同时对我摆摆手。啊,或许是吧。
“去其他人那里吧,若是不一起行动的话,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嫌疑。”
“去杀人犯那里吗?”桃姬用这样的话语拷问着我。
应该怎么说她呢,每当出事的时候,她似乎总是期待我有超常的发挥。但我终究只是一个体力劳动者罢了。
“杀了人之后不会逃到外面去了吧,又不想被抓到。”
“台风要来了吧?逃出去也是死路一条啊。”
那就要调查一下作案时间和台风开始产生影响的时间了……啊,不不。也不好说啊,逃出去就会死。风的强度看上去都能把树吹倒,下山的路又很少,被风走的东西也会很多。顶着风下山或许有可能,但是,在台风正强的时候下山和继续留在做案现场相比哪个更稳妥呢?
换成是我的话,考虑到警察想马上赶到这里是有难度的,我会选择后者。
“祈祷他死在外面的风雨里吧。”
“期待你的表现哦,名侦探。”
不可能的。但是可以叫我名侦探。
带桃姬回到大厅时,人比刚才少了。可能听过我的话之后都去看尸体了。中年老板也不在了,留在电视前面的只剩下刚才的那对夫妇了。他们向我们挥手,然后歇斯底理的和我说话。尸体是怎么回事,正在刮台风是不能下山啊。人灾天灾都是我无能为力的,为什么要冲着我叫呢。
莫非是桃姬来历不明的力量改变了台风的去向造成了这个局面,这又怎么可能呢。或许是。或者说是被带到“这样的地方”来了,若是这样解释的话,多少还可以接受点……但是,自然现象是人类无法控制的。
我招架着这对无知的夫妇,桃姬正看着电视画面上报道的台风所带来的影响,这时,其他的人回到大厅来了。中年老板带头,跟在后面的男人脸上什么表情都没有,最后面的青年似乎整理了一下情绪,表情开始变得开朗了。
不,这种情况是不宜将情绪的变化表现出来的,我在心里这样想着的时候,风吹碎了大厅的玻璃。夫妇当中的妻子发出了比风还要强劲的尖叫声,跳了起来。随后,吹进来和风雨告诉人们,这里很危险。
因为只有远处老板的房间有滑窗,我们大家都到那里去避难了。但是,尸体要是也一起被风吹起走的话就麻烦了。
考虑到有必要保存现场,但是想到这个房子都有可能被风吹走,这次的事件还是很不好处理的。而且尸体的魂魄也不能容忍自己的肉体就这样被浸在便器内被放任不顾吧。
住宿客夫妇一起表示强烈反对,但是刚才神情不错的青年很热情的对他们进行劝说笼络他们。能让他们同意和死者同居一室,他的口才可不是一般的好啊。这点让我钦佩。
我的口才仅限于用来说自己的癖好时。
尸体是由我这个第一目击者和那个开朗青年一起搬运的。青年拾着上半身,我拾着下半身把少年抬了起来。这些我都是戴上常备的手套进行的。少年尸体身材小,容易拾起来。虽然容易搬运,但我还是感觉尸体的腿部很重的。
包括我和桃姬在内,全部七个人,都逃到了离尸体大概十块草席远的地方去了。这里虽说也是木制结构,但是构造上要比家里的客房要好一些吧。因为椅子的数量不够,我和桃姬就坐在房间的角落里了。
至少在刮台风的这段时间里,我们只能在这个房间度过。
老板决意不要打开窗户,任由风吹乱头发放下了滑窗。
当当当当,这声音就像是二十多只乌飞到滑窗前用嘴啄着窗户发出来的声音一样。
即便是关了窗户,这个声音还是传到室内来了。虽然不知道此后要困在这个房间多少个小时,可这个声音足以让人精神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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