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从后悔身上扯下负面刻印,在此将其封印。
「告诉我封印刻印的方法。」
只见那站在『书』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仰视着我。
「我无法回答你这个问题。」
「为什么!」
我摇晃着那本『书』,可能的话,我甚至想揪住他的衣服,掐住他的脖子,但是,对方是幻影,别说触摸他,我也无法靠心缚让他说话,更无法窥视他的心。
后悔已经落入天使们的手中。在我这么做的时候她也正置身在危险之中。现在已经不容片刻的迟疑。
然而初代阿撒兹勒却丝毫不改其冷静的态度,他交叠这手臂,用平淡的语气说道:
「将刻印封入这本『书』的人并不是我,因此我并不知道封印刻印的方法。」
「你说……你不知道?」
「没错。」
「怎么可能!如果不是你,那又还会是谁封印的!」
我跪在地上,对着那本『书』低下头。「我求您!告诉我吧!究竟是谁封印了刻印?要怎么样才能解救后悔?告诉我!拜托!」
初代阿撒兹勒将视线从我身上移开,仰望着天空,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基因似乎让人连命运都很相像。」
阿撒兹勒的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些像是感情的东西。那是同情与怜悯。那感情究竟是针对我,还是为了他自己,我无法得知。
「你和我很相像,不只是外表,就连行动及思考方式也十分相似。想要解开迷;想要知道真实。你跟被那种想法困住而触犯禁忌的我一摸一样,实在太像了。」
他将视线转回我身上,依旧面无表情地说道:
「一旦知道,你将无法回头。」
「我无所谓!」
「就算你无所谓,『世界』也会因此动摇。」
这话让我睁大眼睛,望着阿撒兹勒。
「为什么你会知道她的真名?」
「因为我是真实。」
阿撒兹勒的语气中带着些自嘲。
「我是观测者,既无法改变观测的未来,也无法阻止你,当你像现在这样看见我,无论你是否知道真实——结果都会一样。」
只见他松开交叠的手臂,仰望向我。
「世界会毁灭。」
「——什么?」
「原因是你的死」
这句话让我的心脏仿佛间冻结。
「我的死……会让世界毁灭?」
阿撒兹勒微微颔首。
「我所观察到得是毁灭的未来。我无法看见避免那个未来的方法。所谓的获得真实,指的就是你会和我看见相同的未来。」
说到这里,他伸手指向我。
「但是,你和我不一样,就算我们拥有相同的基因,你和我仍是不同的个体。你可能开拓出不同于我的世界,尽管可能性极端接近零——但并非毫无机会。你可以试着将一切赌在这上面。」
「要我怎样都行。」我毫不犹豫地说道。「只要有机会解救她,无论可能性多低,我都愿意赌。哪怕是一亿分之一、就算只有百亿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会掌握到手中!」
「这些话——你可别忘了。」
他严肃的目光射向我的眼睛,那是在漫长时光中持续看到绝望的双眼;是饱受后悔与自责折磨,同时还得持续望着世界终焉的眼睛。
真实——绝望的观测者。
「把『书』合起来」他这么命令道。「将手放在封面上,念『启动』。和我拥有相同基因的你,会有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九的同调率。」
说到这里。他止住话语,微倾过头对我说道。
「你可别被吞没了。」
我将『书』合上,用行动取代回答。接着我将手摆上封面,开口喊道:
「启动!」
『书』再次翻开。
突然间,四周陷入一片黑暗。
强风在我耳边呼啸,脚下大地的感觉突然消失。强烈的风压甚至让我无法呼吸。
我在掉落。
不停掉落。
我的视野恢复,浮鸟在我眼中迅速远去。那是第十三圣域「理性」,名名为乐园的牢狱;是名为理想乡的棺材,我无论如何都不想死在那种地方。
我一路堕落,冲破天际,等待我的是一面平静清澈的蓝色湖泊。在这样的高度,湖面肯定就像强化玻璃一样坚硬。
距离落水,估计约二十秒。
仅剩二十秒的寿命。
这已经十分足够。
足够用来结束我这既不算长、也没有价值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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