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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格斯对他说出了一切,包括书姬、术文、灭村的奥拉、崩塌的福列克斯库里夫、在自己右眼中的术文;并且说了哥哥因为触碰术文,而失去理智的事。在让瓦尔特得知一切之后——安格斯这么说道:
「这本萨基尔之书上带有术文,我必须将其回收。」
安格斯说完,便将『书』翻至三十一页。
「请等一下。」
瓦尔特略带畏惧地看了书姬一眼,露出恳求的眼神望着安格斯。
「拜托,能否请你再多等一会儿?」
「这是不容犹豫的,瓦尔特。要是放着不管,会让恐怖的灾难——」
「这我明白。可是如果将术文回收,这份地图就会烂掉了吧?」
「嗯,多半是。」
「既然这样,希望你能晚点回收这个术文。要前往欢喜之园,必须要用到这本萨基尔之书。到了那里,所有愿望都能实现,那样一来,说不定你也不用辛苦走遍世界,就能结束这段旅程了。」
「那是不可能的,因为要收集术文,必须用血汗作为代价。」
书姬这么说完,又自言自语地说道:
「因为——这是赎罪。」
安格斯望着书姬,但书姬却像在逃避安格斯的视线般移开眼睛。她说的赎罪,究竟是什么意思?她是否想起了什么?安格斯想问个清楚,但瓦尔特却没有给他机会。
「我想去欢喜之园,为了重拾赛拉的声音。」
这话说完,他向安格斯低下头。
「我求你!至少在我抵达欢喜之园之前,不要将术文——不要将这份地图从我手中夺走!」
见瓦尔特如此激动地请求,让安格斯顿时语塞。瓦尔特是真心喜欢赛拉,一想到这里,就让安格斯感到心痛。
「你打算什么时候前往欢喜之园?」
「安格斯!」
书姬用责难的语气发出呼喊,但安格斯不予理会,眼睛直视着瓦尔特。
「你能立刻出发吗?」
「我已经有准备了。」他这么答道。「现在就只等雪融而已。」
「那就立刻启程吧。要到安司塔比利斯山脉的西南方,用马车得花一个月以上。我想到下个月,山上的雪应该也都融化了。」
「可是,这样真的好吗?」
「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安格斯竖起两根手指。
「第一,是这东西由我保管。」说到这里,安格斯手指着书。「术文会持续放出能量,在附近的人会因此受到影响,逐渐丧失理智。地图师的举止会日渐怪异,多半就是这个术文的关系。」
听安格斯这么说,瓦尔特略显惊恐地望着萨基尔之书。安格斯将那本书拿了起来,将折叠处拉开,让它变回一张地图。
「可是那个过程也需要时间,只要这样避免术文成形,接着只要避免直接目视、触摸,应该还不至于一下产生变化。我对术文拥有抗性,所以这东西由我来保管。当然,在必要的时候还是会让你看,可是基本上这东西不能让任何人看到、碰到。」
瓦尔特表示同意地点了头。
「再来是另一个条件。」
安格斯一边将折起的地图收进外套内袋里,一边说道。
「你要让我跟你一起去找欢喜之园。」
「——那当然好!这点我完全欢迎!」
瓦尔特站了起来,双手握住安格斯的手。
「你能愿意跟我一起上路,是我求之不得的事呢!」
从第二天起,他们便开始为旅行做准备。安格斯等人虽然对这些工作已经相当熟练,但瓦尔特就不是那么一回事了。毕竟这趟旅行,他可是要跟自己的未婚妻同行。
三天后,赛拉回到了巴尼斯顿。由于治疗没有任何成果,让赛拉感到十分沮丧,也因此没有与安格斯见面。安格斯虽然对此感到失望,但同时心里也有几分安心。如果在出发前自己遭到赛拉过于无情的对待,反而会让他这趟旅程更加煎熬。
瓦尔特为赛拉所准备的马车,是一辆做工精致的六头马车。由于豪华到这种程度,会有遭土匪袭击的危险,因此担心这件事的瓦尔特又请了两名认识的测量士一道同行,作为他们旅途上的保镖。
在一个礼拜之后,安格斯等人从巴尼斯顿出发了。当然,强尼与亚克也一道同行。拉他们马车的马是哈姆雷特与欧菲莉亚,牠们在经过充分休养之后显得精神奕奕,步伐似乎也显得格外轻快。
跟在他们之后的,则是规格截然不同的豪华马车。马车前方是六匹黑毛马,牵引在马匹后方的是宛如一栋小屋的有顶马车,坐在驾驶台上的是两名保镖——一名有着米色头发,名叫克林的男人正手持缰绳;另一名将黑发理平,名叫亚历的男人则手持喇叭枪,观察四周动静;瓦尔特与赛拉则待在马车内,看不见身影。
当天傍晚,马车抵达了位于米拉库鲁姆湖畔的露营地,男人们分头照料马匹、收集柴薪、汲水、准备晚餐。
就在晚餐准备就绪的时候,一名少女自马车内现身。安格斯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名少女,在闭了一次眼睛之后,又再次望着她。
无论安格斯看几次都是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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