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
我抬眼望去,果然凳子上从右到左依次坐着森川讲师,羽生田和莲池。空间有限,三个人几乎是肩蹭肩地坐着。六人中最为年长的保健医生和田才站在空地的一角,而户井前辈则摆出一副弹吉他的姿态,站在长凳的旁边。看上去有点可怜兮兮的。
全员都汗流浃背、气喘吁吁。脸上和手上还有不少红通通的印子,想来是刚才争斗时留下的纪念品。
“这样坐在椅子上,感觉好怀念呢。”
从吐血中恢复的森川讲师向羽生田搭话。羽生田微微笑了笑。
“没错呢。不过很遗憾,全是这女人的原因,害得我们无法两人玩黑白棋游戏啊。”
坐在旁边的莲池,毫不掩饰她面上的不悦之色。她一边调节着耳机的位置一边怒道:
“给我闪一边去,你这个同性恋!”
“你说什么不着调的话呢。当心我埋了你这个疯狂中年╳╳爱好者。”
羽生田和莲池两人“笑容满面”地相互瞪视。说是笑容,神情却颇凶恶,笑容中是掩不住的愤怒之意。两入之间的气氛险恶,紧靠着的肩膀正相互碰撞,随时都有可能爆发一场恶战。森川讲师看着两人微笑
“好了好了,好好相处不行吗?哈哈哈。”
听到森川毫无热情的劝解之语,莲池把怒瞪的对象换成了森川。
“你别摆出一张原前辈店员的嘴脸。我对你不会手下留情的。”
“嗯……啊啊。你是说代替中村工作的那段时间吗?那个时候的莲池可真是纯真可爱啊。”
“咦——现在也很纯真可爱啊。”
看到田才插嘴,莲池瞪圆了眼怒叫:“给我去死!”可能是已经习惯,田才充耳不闻,呵呵呵地笑着挥舞球棒。“会打中我的,你给我停下!”保健医生一脚踹向田才。
森川讲师似乎想要为自己进行辩解,不停地叽叽咕咕地说着些什么。他现在的样子和他站在讲台上的样子相差太多了。
“秘密基地有全员出动欢迎后辈的习惯,我们只是遵守这个习惯而已。”
“这个叫做‘自导自演’啊!藕怪呀,墓牌男啊,田才的登场呀,光头女啊,不全都是你们搞出来的东西吗!你们演得很欢乐吧!”
中村举手陈述自己的主张。莲池喘着粗气瞪视着中村举着的手。
“没能找到你掉的东西,真是抱歉呢。”
“没有没有,我非常感谢你呢。”
掉的东西,是指吉田找到的那把钥匙吗?
“你剃过光头吗?”
“有过一段时间是光头。后来我把找东西的事情交托给了当时找不到工作的莲池,自己回可丽饼屋继续打工去了。”
“所以后来就成为了店长吗?好厉害的履历呢。”
“我只不过是回收再利用了倒闭的小摊而已。”
中村怀念地抚摸着头部,回答吉田的问题。她一直留短发,是因为以前曾经剃过光头吗?
“你还在生气啊。大叔我可是一直都很担心你会因为压力而搞坏身子呀。”
“你给我先去死吧。”
田才继续充耳不闻,随口敷衍着“啊——知道了知道了。”莲池仍在哇哇地嚷嚷个不停,羽生田一脸的不耐烦,而森川讲师看好戏般地静观不动。保健医生和田才则你一言我一语地聊天“没想到前辈这么受欢迎。”“是啊。”
站在局外望着这群人的我,心中泛起不可思议的感觉。他们给我的感觉真的很不一样。
我身边的朋友总会营造出一种独特的,圆滑的热闹气氛,但是他们却完全不同。
他们给我的印象,要形容的话,就像一个物体带着浑身无规则的竹节尖刺向周围滚去。他们相互接近却称不上调和,共生共存却各个个性张扬。正是“孤独者”的典型代表。
我和一个人弹着不存在的吉他,没有任何人理睬的户井,目光相交。他咧嘴一笑,牙齿洁白灿烂。
“就像你看到的,我们这群人就是这样。和从今天开始告别单身的你完全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给我去死吧。”
“……啊……”
户井前辈爽朗地做了最后总结,我顺便被他要求去死。真是个过分的前辈啊。
“我们团体的基本宗旨就是自导自演。就靠我们几个人把气氛炒热,玩得开心一点。”“………………………………”
我和吉田面面相觑,接着我呵呵干笑两声把僵硬的气氛粉饰太平。吉田和我一瞬视线相交,马上就低下了头……啊,说来,她接受了我的告白,所以现在就是我的……女朋友了……呜。
刚刚突然被六个人包围着指指点点,都忘了要高兴,现在那种幸福感突然如火山爆发一般喷涌而出,让我的喉咙都发紧。察觉到自己几乎紧挨着吉田,惊异之下反射性地往旁边退开一步,吉田也是一样。啊,真可惜啊。
到底是靠近她好呢,还是就保持现在的距离好呢?我的内心开始纠葛。不经意间视线已经和吉田相撞了好几次,点头示意了N回了。我终于下定决心往吉田身边挪了一步,吉田也正好同时和我采取同样的动作,结果我们两人的肩膀相互碰撞了一下。两人都吓了一跳,又马上低下了头道歉。不过好歹恢复到原来的距离了,而且始终相互凝望。
“果然给我去死吧。你们两个。”
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