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跟无法区别宝石的种类差不多吧。很不巧我是一个一向贫寒的男生,从来没有什么缘分去与宝石打交道。虽然大致的,能够说上几个种类的名字,但是详细的区分却无法做到。人心的复杂,也就能做出三、四种的大致区分,再细致对我来说就是一面朦胧了。这我根本无法应时。被未知所困惑,所玩弄,所疲敝。就好像现在这样。
自己为什么,会因为见不到森川而变得如此病态呢。因为以前每天都见面吗?但是想要舍弃秘密基地的安定日子的人,为什么会反复重复同一件事。就算跟森川在夜里见面了,也不过是下下黑白棋而已。但是,我却觉得如果没有了这个,明天就不会到来。
所以,我不再回秘密基地了。继续的走,跑,逃,前进,困惑,摔倒,催动脚步,上坡,上坡,上坡,时不时的下坡,后退。
咕噜咕噜,自己所不知道的场所,所知道的世界,全都混在一起缓缓的向后倒退。
脑袋已经开始变得奇怪了,而实际上是已经放弃成长的脑正在急速的肥大化。肯定,从今往后的我也能稍微直率的称为自己是个呆子了。我确信如此。
随后,我停下了奔跑不停的身体,夜幕降临。然后就这样向那个场所走去。虽然,有可能只是继续增加自己的痛苦。但即使如此也只能不断前进。对于这是大学生活中唯一一次到访的变化,我紧紧抓住不放。最开始还不承认。但是现在我承认。为了走出秘密基地,那里有必须的东西。
搔搔头发,简单的分一分,重复深呼吸,走下第四讲义楼的台阶。远远的听见,陵园的方向有金属球棒击打赢球的声音。我们学校的棒球部,强力到需要夜间也进行练习吗?“锵——”一边模仿那边的声音,一边掩盖自己的紧张,向着坡道上面的长椅走去。仿佛向着天上闪烁的星星走去似的,脚下的道路看起来那么远,那么绝望,叉那么令人渴望。
最后到了目的地,森川已经在那里了。
“………………………………”
啊咧,咧?
很平常的,坐在长椅上。让我有一阵遭遇交通事故的感觉。身体一脱离,膝盖着地。明显没有觉察到我的心情的森川,以非常平常的态度,“呀”的举手打了个招呼。那个“呀”的声音,拨动了我的怒火,让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向他跑去。
风吹过来,把我心中镀的一层决意片片的剥落。
全力的,像是要装上墙的气势跑了过去,引动到森川的眼前。我看着森川吃了一惊的样子,嘴里喘着粗气,咕的一声,挤出了话语。
“你,你啊。”
“哦,噢?”
“你,昨天,还有前天,怎么都没来啊!”
“哎,不是那个……”
我这,是为什么要怒吼啊。而且说起来,我在大学里面大喊这还是头一次。我和森川,到底谁的疑惑更深重一些呢。我盯着森川看,森川的眼睛震得就像是水面似的。
森川是判断出了应该先回答抛给自己的问题吧,开口答道:
“是周六嘛。”
“……啊?”
“因为是周六吗?又没有讲义我就没有来嘛。以为你不会来呢……”
“啊……这样啊。”
怎么会这样,就因为忽略了这么简单的事情而被搞的这么惨,我开始觉得胃疼。
这就是因为过着无视星期的日子,而受到的惩罚吗,这个结局真是没劲到让人不敢相信。
非常平凡的,完全称不上事件,我只不过因为这种东西自爆了而已。
就像日常的风景一样,毫不迟疑的前进的时间的一部分。就好像保持平稳的水面,自己去来回拨弄,搞的浑浊了自己还在大叫,不得了啦。真为这样的自己感到害羞,鼻子好热。
我在白天那么拼命的奔跑到底算是什么啊。真是有如深渊一般的不明所以的一段时间。
……也并不是白费,也可以这么自我安慰的说吧。因为我考虑的很多很多的事嘛。
哈、哈、啥。用手掌捂住嘴巴,却也无法隐藏住自己放心下来之后的笑容。这样就行了吧。
毫不自我的,非常平凡的人间关系,是不需要有多么热闹的。
“休息的这两天你也来这里等了啊。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
“算了,没事是吗。赶紧开始黑白棋。”
敲打着刚取出来的棋盘,我催促道。森川的脸上浮现出一成不变的弱气的,蚕豆特有的笑容(蚕豆笑起来啥样!),非常爱护似的用手指拨动黑白棋的棋盘。啪嗒,白棋渐渐变成了黑色。
就好像大学的夜晚,刚开始似的。
“这个,那什么。”
“什么?”
有好多话想说。但是,却总也找不到一个最好的顺序,想要捡重要的事情说的时候,声音却又被堵住了。所以,还是从能说出口的东西,一个一个的说出口吧。
“最初见面的那天,森川你说过的吧。有朋友的人是白天,我们是黑夜,整个是盘黑白棋。”
“嗯?说过的……吧。嗯,是说过。”
这家伙,连自己说过的话都忘记了。看来总算明白,这家伙平时说话有多随时随地了。
或者说,是从我的话里找到了什么灵感,才即兴说出那些话的吗?
算了,怎么都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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