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话试胆大会不就一点乐趣都没有了嘛。按照适才适所的角度来考虑的话,吓得“呀——呀——”大叫,才是比较享受活动乐趣的吧。
“要是那样的话,你是应该去的吧。”
“哎,是那样吗?都还没详细说呢,你就已经给出结论了啊。”
女大学生掩着口,貌似很吃惊。是故意的,还是说她比较天然,我无从判断。
“因为,说是大学的传统,也不是什么例行公事。参加不参加就看自己的喜好吧。”
“话虽然是这么说,不过还是有‘以和为贵、无忤为宗’这句话吗?”
“就说啊,随你喜欢不就完了。考虑自己的情况就可以了,不用在乎旁人的想法。”
虽然我这么说,却对森川不来这件事感到气愤。不过森川应该也是有原因的吧。所以,他也不用在意我的。虽然这么想,可是自己却完全无法不去介意。我原来是这么一个对他人严格,对自己宽松的人吗?
“随自己喜欢。嗯——虽然是一句好话,不过像我这样的人实践起来还真难呢。”
大家都很困难的,因为这就是理想的生存方式。一边被人包围着一边有随心所欲,这才是极为困难的。顺便说下,这跟独自一人的家伙随心所欲的行动,可是完全的两码事。
野生动物会理所当然的根据自己的判断行动。只有在条条框框中折腾,自由的意义才能体现出来。
“我所能提的建议,就只有,随你喜欢。”
因为对你的事情一无所知。长相比其他的女孩子优秀这点我承认。
“那么,总而言之先去了再说吧。非常感谢你的提醒。”
非常有礼貌的低了一下头,女大学生挥动着书包跑下了坡。随你喜欢的去做,我就随便说了这么一句还要对我道谢,心中生出了一些类似罪恶感的东西。
“真是,无所谓的事情。”
比起那种事情。我把头抬了起来,看着正前方。把身子坐直,静静的,等着。
等着空下来的邻座,有人来填上。
“………………………………”
在那之后,我只是一个人在那里一直等而已。所以,只把结论摘出来说一下。
今天也没有见到森川。
大学里的新的夜晚,无论经过多长时间都无法开始。
像是水膨胀起来似的思考,想钝器一样在脑子里来来回回的撞。但是毫无作用的肉团子—般的苦恼却成了障碍物。正在让辛苦的、来回运动的思考渐渐变得无法思考。
在秘密基地里,我盖着一张仿佛被太古时期的汗水浸透的毛毯,在地板上躺着,但是却一点睡觉的意思都没有。并不是说眼睛睁得多大,而是眼皮有些微肿。闭上眼睛,尽管能感觉到一些睡眠的意思,脑袋里却像是被白色的包装纸啪的给糊上似的,被一片空白完全占领。而且还时不时模模糊糊的将轮廓渗到脑袋外面,从外将我的头给包裹住。
这样的错觉为什么让我无法入睡。我明明就想早一些迎接下一个夜晚的到来的说。
虽然是两天没见了,但怎么会这么焦急呢?也太没有安定感了。
明天森川会不会来啊。他要是来了,我的烦恼就能全部解决了吗?非常想知道他不来的理由,气愤和焦躁感让我不得安宁,甚至引发了胃疼。好疼,好疼,一边呻吟,一边把身体蜷成圆圈,好像要把眼皮叠起来似的紧紧闭上眼。想要被解放。从失眠中,从苦恼中。
十八年间放弃理解的“朋友”这个东西,一口气灌下去就是这副模样。
要是这样的话,还不如全都没发生,永远呆在秘密基地里呢。
但是,如果不能当成全部没法声的话。
夜晚啊,快些到来吧。只有这一点,是现在我所奢求的奇迹。
没想到有一天我会在太阳高照的时候在大学里奔跑。就好像人生最大的事情要迟到了似的,踢着地面奔跑。而且完全没有目标,连目的地也十分模糊。
只要随心所想的跑就行了,顺从完全迷失方向的自己的心境奔跑,同时也觉悟到这是完全的浪费时间。实际上,在半路上就体力不支,成了以半死不活的状态在大学里走动的样子了。这种时候要是有手机的话,不就不用来回跑了吗?但是我本身也没有电话,森川貌似也没有的样子。因为都没有朋友嘛。我向原本认为是非常烦人的周围望去,凝视着混乱的人群。跟以往一样,世界民族音乐研究会在讲义楼前高声的举行着活动。
我横眼看着那个活动从他们面前通过,可恶、可恶的做出厌恶的表情。为什么对于森川,我会因为受伤而变得这么狂暴啊,要是这个疑问能够解开的话,我感觉我就能从劳神费心的一切东西中解放出来。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因为他人而变成这样。明明到了晚上也不一定能见到面,我却只能不停的走。被什么追赶着,有在追赶着什么。到底为什么?
属于特定集团之后就无法向自己喜欢的方向前进可,讨厌这种情况的我,现在正被那个他人左右着迈步前行。焦躁感和睡眠不足所引发的疲劳感像是夹板一样夹着我,让我的呼吸十分凌乱。就像在沙漠里奢求水的旅人一样,都能清楚的感觉到嘴唇内侧渐渐干枯,皮肤渐渐干燥。暴走。非常明白的脱离日常的暴走行为。有意识的避开那个长椅的周围,来回绕着圈,看来确实还保有理性。因为不可理解的动机突然行动着,而寻求的东西叉非常明确,真是奇怪的事情啊。垂在眼前的饵食,不知道该怎么才能吃到。混蛋,这里是地狱吗?
我胸口里有什么东西溢了出来,又沉淀了下去,难道是因为无法跟森川见面而让我腐烂了吗?
肯定,不知道这个也是理所当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