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什么?」
傲广朝着香兰,满面笑容地说道:
「看到你。」
说完话后的下一个瞬间,香兰被一股强大了力量拉了过去。
柔软似绢丝的触戚。
宽广、温暖的胸膛。
傲广亲吻着香兰,有股白檀的香味。接着是甘甜的水味。香兰对自己竟然那么自然地接受对方拥吻感到非常惊讶……却很自然地把手绕到傲广的背上。
邂逅的第二天,香兰知道,这条大蛇的化身已经深深地掳获了自己的心。
4
政没有起床——
平时,香兰前往蔡家时,政必定会目送着香兰出门,今天却看不到人影。
香兰非常担心,于是就让蔡家的车等在门外,决定到政的房里看看。
果然不出所料,政病倒了。
「小姐……」
一看到香兰,政就急急忙忙地想起身,却被香兰给制止了。
「躺着吧,你看起来很不舒服。」
政躺在床上,脸色黄得如泥巴色,连眼睛的颜色也都燮黄。屋内空气混浊得令人感到不舒服。香兰回想起父亲过世前的情景,一股不祥的预戚袭来。
「我会叫他们请大夫过来帮你看看。」
香兰准备离开房间时,玫有气无力地叫道:
「小姐,请留步。」
香兰回过头去,发现政拚命地挺着上半身想坐起来。
「我不是叫你躺着吗?」
香兰赶忙跑回政的身旁。
「小姐,前些天,政拜托小姐的事情,请小姐务必深思。」
香兰模棱两可地点了点头。
「嗯……绝对不能失去黎家千金大小姐的尊严这件事。」
「政档案冒犯说出那些话,完全是因为小姐是一位聪明人。有时候却固执得毫无变通余地,因此,让我这老头子感到很不放心。」
政说话的感觉比想像中还坚强,让香兰放心不少。
「应该说是一个固执的人吧。」
「是的。从小就如此……一旦决定就难以改变。不知小姐是否还记得,政记得应该是小姐七岁那年吧,小姐和令尊大人大吵了一架,为了反抗他,就是不肯吃东西,任何都拗不过您……挨饿七天后终于病倒了。」
「当时,害政被痛骂了一顿。」
政老泪纵横地斥责着香兰,然后,拼命地把粥灌进香兰嘴里,等香兰恢复元气后,才把香兰带到父亲面前,向父亲赔不是。对香兰而言,自懂事以来,最亲近的人既不是死去的母亲,也不带到父亲面前,向父亲赔不是。对香兰而言,自懂事以来,最亲近的人既不是死去的父亲,也不是父亲或兄长,而是眼前的政。
「政,自己该有的尊严,我都非常清楚。」
香兰悄悄地牵起政的手。
「我再也不是那个不懂事的七岁孩童了,所以,政别再为我担心好么。」
吵嚷着不要这门不如人意的婚姻、莽莽撞撞地投身大蛇栖息的深渊……香兰再也不会做出这么鲁莽的举动了。
香兰行动时必定会站在身为黎家女的立场来思考黎家事,思考兄长或年迈的爷的事情。
「……小的说法或许有误。」
政用一对混浊的黄色眼睛注视着香兰说道:
「政说小姐是黎家的千金大小姐是因为……小姐的确是一位从代代女巫祖先身上承继了崇高灵魂之人。」
「……这说法对我来说实在是太荒唐了。」
「不,千真万确,不过,小姐的理解和小姐的意图显然是背道而驰。」
「什么意思?」
政剧烈的咳嗽着,香兰赶忙从水瓶里倒水让他喝下,然后帮他顺着背。突然,政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地说着:
「不喜欢的话……那就,拒绝了这门婚事吧。」
「政为何口出此言?」
香兰内心震撼不已,伸手捂住胸口。
「小的很清楚,每次从蔡家返家,小姐都偷偷的流泪。表面上若无其事……前些天,还全身淋得湿透后才回到府邸里来。」
露出蛛丝马迹了吗?香兰紧咬着嘴唇。
「政,可是……如今毁婚,黎家将就此消失。」
「最重要的是小姐自己不是吗?家或财产没了又何妨,传承自先祖之魂才可能永远地存在吧……只要小姐不失尊严,袒荡荡地、勇敢地活下去。」
政紧紧地握着香兰的手。
「小姐一定要爱惜自己,活出自我,这才是黎家千金大小姐不失尊严之道。大公子未必得靠蔡家支应,一定可以靠自己的力量开拓出光明前程吧,至于小的……不久就会对小姐您放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