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一条鱼,哭声却酷似羊的家伙……或只有头部像牛,人面鱼……非常奇怪的家伙。」
都是原本住在远海或人烟罕至的深山水边之辈。此等怪鱼集中出现于一个地方,情况果然非比寻常。
寅仙想起今早行经湖边时发生的事情。寅仙看到湖水中好像出现什么东西。虽然一出现就立即消失,确实非常明显的迹象。
「对于怪鱼聚集的原因,你有何看法?」
绮罗表情凝重地喃喃自语道:
「……或许是水珑的关系。」
4
是谁在哭呢?凛花一直有这种感觉——
朦胧之中,凛花一直听到哭声。
刚开始,凛花并不觉得那是哭声,认为那应该是一种叫声非常奇怪的野鸟什么的发出来的声音。
没想到却悲从中来——
凛花微微地张开眼睛,发现房里微微地亮着。凛花睡在二楼转角处的厢房中,房里有一张相当宽敞,四周拉上帐子的卧床。这房间好像是过去娥瑛和情人度过短暂蜜月的寝室。
现在的娥瑛尽管拥有无数气派的宅邸或房间,却总是睡在狭窄且有点脏污的地方……听说睡在厨房的角落、置物间或屋檐下等地方反而更能安然地入睡。
这也是此房间由凛花,还有寅仙两人来使用的原因之一。
足足可睡上五个大人的巨大床铺上,此时,只躺着凛花。
寅仙到哪里去了呢?
今晚,利用娥瑛准备的种种美酒和凛花烹调的美味佳肴,举办了一个小小的洗尘宴。
阿白像灌水似地拼命地喝酒,刚开始喝酒时豪放地笑着,喝到后来却一会儿哭,一会儿纠缠着寅仙,变成一个酩酊大醉的醉汉。
绮罗明明已失去了少女模样,嘴巴还一直嚷嚷着我还能喝什么的,开始脱起衣裳,跳起舞来,娥瑛则以「我和我的求婚者们」为题,叨叨絮絮地说着年轻时的回忆,举办了一场荒谬无比的洗尘宴。
荒谬归荒谬,大家却非常低尽兴。凛花开心地笑着,几乎快笑破肚皮。
凛花似乎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或许是旅途上的疲累发泄出来了吧!凛花只勉强记得是寅仙把自己抱回房里。
可是,身旁看不大寅仙踪影——
凛花心想,却发现一只手抚摸着自己的头发。是寅仙。寅仙没有睡在凛花身旁,寅仙坐在床铺边,低头看着凛花。
「寅仙……」
「嘘,还没天亮,继续睡吧!」
凛花的睡意的确浓厚。凛花点头回了声「嗯」就闭上了眼睛。寅仙叫人睡觉,自己却不睡,轻轻地抚摸着凛花头发。
凛花迷迷糊糊地说道:
「欸,寅仙,别哭哦!」
沉寂片刻。
寅仙低声地回答道:
「没有人在哭呀!」
真的吗?可是,刚才明明听到有人在哭。难道是在做梦吗?
「那就好。」
凛花小声地说着。
有人哭的话,凛花就会觉得很难过。哭的人假使是寅仙,凛花会更难过。在凛花面前,寅仙未曾哭过。寅仙绝对不会让人看到自己掉眼泪。
那到底是为什么呢?凛花的脑海中竟然想象着寅仙哭泣着的神情。
凛花闭上眼睛进入梦乡后,依然觉得他的脸上满是忧伤。凛花很想醒来确定一下,无奈敌不过睡魔的侵袭。
凛花希望永远不要看到寅仙脸上出现悲伤。
两人独处的旅程中,寅仙经常在睡觉的时候端详着凛花的脸庞,就像此时一样,抚摸着凛花的头发。
凛花深深地了解到,他一直担心着一件事情。
听说,直到不久之前,寅仙还一直因为夜夜噩梦而苦不堪言。
听说,寅仙一直梦到凛花死去的情景。
身怀龙子的凡人女子必死无疑……有人对寅仙说过这么一句话。
(可是,我才不会死去呢!)
我一定要活到一百岁给说这句话的人瞧瞧,凛花竟然有这种毫无根据的信心。凛花虽然没有根据,不过,人家不是说病由心生吗?而且,凛花已经选择和寅仙共度一生。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凛花抱持着乐观的想法,但是,寅仙和凛花不一样,因为寅仙无法抱持着完全不顾后果的想法——
因此,直到现在,寅仙在凛花看不大的地方,还会流露出悲伤的神情。
凛花并未清楚地看过寅仙脸上出现那样的神情却心知肚明。
「寅仙……今天,你快乐吗?」
凛花依然闭着眼睛,嘴里小声地问着。是的,寅仙温柔地回答着。
「我好喜欢大家哟!」
「是么。」
「以后,我要永永远远地和大家在一起……」
凛花终于进入了梦乡。凛花只觉得寅仙松开了手,低声说道「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