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只是那么一瞬间。
水虎的脸孔又变成那付吓人的模样。肉食性野兽特有的锐利眼神,从小青身上掠过后注视着洞窟入口处。
小青心惊胆颤地回过头去。
“别尽学那些附庸风雅之事。”
是先前那位方士。方士似乎一眼就看穿小青和水虎的关系。小青的脸忽地红了起来。方士非常同情似地瞄了一眼小青后,就将视线转移到水虎身上,淡淡地说道:
“水虎,你应该很清楚,在下是不可能放你离开此地。”
小青突然抓着水虎的手。
“……走吧!一起离开……一起找个地方住下来吧!”
水虎低声呻吟着,然后,站了起来。
2
“凛花,背我~~”
“推我一把也好。”
“噢~~我再也走不动了,凛花,我看你还是背我好了。”
背后接二连三地传来诶声叹气的声音,因为对方叫个不停,所以——
(真的很想用棉花什么的,把对方的嘴塞起来……)
这到底是为什么啊?凛花曾经相当认真地想过这个问题。
凛花和白鵺正在攀登一段陡峭的山崖。
旁边有一处落差非常大的瀑布,因为风向的关系,蒙蒙细雨般的水珠不停地从头顶上洒落下来。
山崖本身虽有高度,不过,因为有好几个踏脚处似的大岩石堆叠在一起,一不小心就很可能爬不到山崖顶上。
凛花却发现有一个人根本不去留意眼前的惊险局面。
凛花瞪着一屁股坐在低于自己大概两三块岩石上的白鵺。
“我的一个凡人女子,叫我背你,你叫我怎么爬上这段山坡呢?”
“我还不是一个普通人。”
“你不是山神吗?难道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吗?”
“都是因为这副臭皮囊,根本使不上力,有办法的话,我早就想办法了。我一直都很讨厌麻烦或会流汗的事情。”
“就是爱说大话。”
“别生气。话又说回来,凛花为什么都不生气呢?为什么?”
白鵺显然真的不明白,天真无邪地歪着头问着。
“……信任感一旦失去就很难重新恢复。”
白鵺那浅褐色的眼眸惊讶得目瞪口呆。
“你的意思是……你信任过我吗?为什么?”
“直觉。”
凛花自以为自己很会看人,现在发现,事实并非如此。
怎么可能把一个年纪轻轻的姑娘丢在深山里呢!
当时,白鵺真的很想把凛花留在那个大窟窿里。凛花的脑海中甚至出现过,自己在完全没有人发现的状况下死在那个大窟窿里的情景。
和满脸痛苦表情的凛花呈强烈的对比,白鵺显得神情愉悦又开朗,连眼睛里都浮现了笑意,看得凛花的表情更为难看。
“别在笑了好不好。我可是非常非常认真地和你谈这件事情。”
“因为人家真的很高兴嘛!因为凛花就是我所想象的那种人。”
听得凛花更是紧张地皱着眉头。
“你认为我是什么样的人呢?”
“你不会被过去的梦所束缚。”
“……?”
“不会沉溺于过去的梦境中,这么说或许比较贴切。”
“你是指妈妈和姥姥的梦吗?白鵺果然也出现在那里。”
“嗯。我都看到了。你那幸福、悲伤或痛苦的表情,我都看到了。”
“……怪癖好。”
“可是……你并没有被那个梦打到,即使在那个凄美却痛苦的家里,你还是可以笑嘻嘻地从家里走出来。”
无论过了多久,失去的东西还是让人感到难过却觉得美好,从那个充满着美好回忆的家里走了出来。打开门,往外面——
白鵺接着又说道:
“凡人经历过太悲伤或太恐怖的事情后,大部分人就会开始做恶梦,小青也一样。”
“白鵺的姐姐也……”
“迟迟无法从双亲遭盗贼杀害,自己也差一点被杀害的噩梦中逃脱出来。所以,小青决定嫁给妖魔时,我也默默地看着她出门。”
“这又是为什么?你不是会帮人家把梦吃掉的神吗?”
本性为貘,白鵺自己说过,既然是貘就应该保护凡人,以避免凡人受噩梦折腾才对呀!因为,有很多凡人将貘的图像摆在枕头下,用来避免自己做恶梦。
“无论现在或过去,我都不能操控凡人做的梦,只能用这对眼睛,看着别人做梦。”
白鵺说话的语气像在唱歌似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