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仙女对他这么说,还要他快吞下传说中第一代皇帝服下的梦幻丹药,取得皇位。
绶王张开眼睛注视着母亲,他的右眼为黑,左眼为灰色。这对色泽各不相同的眼眸自他懂事以来就一直告诉着他。
——你不是皇子。
在众皇子中,朱玄叡只将绶王赶到老远的地方,长大成人后才把他调回都城,是因为皇太子殿下的即位在即,为防绶王谋反才用尽了心机吧。朱玄叡将他摆在自己眼睛看得到的地方,给他个有名无实的职位后,就再也没有对他说过半句好听的话。
在皇子们的宫殿之中,绶王是一个异类,兄长们欺负他,弟弟们轻视他,背地里无时无刻说他坏话,令绶王苦不堪言。绶王就是厌烦这样的都城,才会偷偷离开的,有时候甚至长达一个月都没有回宫。
反正回不回宫也没有人在乎,绶王甘愿背负浪荡子的臭名,游手好闲地过日子。
他也曾经梦想过天子之位,不过并没有像目前这般渴望。
直到那位仙女在梦境中对他说过那些话。
「原来如此,我的父亲果然如谣传,是前朝的左丞相。」
绶王伸手按着额头,摇摇晃晃地坐到身旁的椅子上。
这点事绶王是心知肚明,然而听到母亲亲口证实后,受到的打击还是远比自己想象中还大。
「除了皇儿之外,其他皇子早已下定决心了。」
贞惠妃含糊地继续说道:
「皇儿如欲登大位,必须亲手提其中一位兄长的首级来。」
2
隐隐约约传来孩童们的嬉笑声。
清亮高亢的笑声夹杂在雨声中,一下子又变成哭声,接着听到唱童谣的歌声。
真是和乐融融啊……迷蒙之中,凛花如此微笑着。
好怀念的感觉,从前自己也和他们一样,每天都会和一大群好友玩在一起。
一大群好友?孩童?
凛花倏然将眼睛大大地睁开,引入眼帘的是泥层已经班剥脱落的墙壁,以及质地粗糙的木板床。
凛花突然坐起身来。
她四处张望,吓得不敢作声,伸手捂着胸口深深地吸着气,反复告诉自己「别紧张,别紧张」。
然后仔细地环顾四周。
凛花茫然思索着,这里果然是陌生的房间。
凛花明白自己被绑架了,被出现在白翼山上那个大光头,和他那群形迹可疑的同伴们掳走了。
自己一定昏过去了,接着被对方塞进那只布袋带到这里来。
「这里……是什么地方?」
凛花跳下床,先朝门口走去,可想而知,房门果然被锁上,房间确实设有窗户,只不过窗外已经被交叉钉上木板。
凛花心想,打破窗玻璃说不定可以逃出去,于是环顾屋内,想找一个东西来击破玻璃。
门口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
凛花紧张得绷紧神经,注视着房门。
走进房里的人却令凛花大感意外,竟然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男子。
「你醒来了啊。」
男人轻声问着。
凛花目不转睛地盯着对方看。
年月三十来岁,身材高挑纤瘦,身上穿着黑色道袍,有一头齐肩的黑发,以及瘦长的脸蛋;他看着凛花的那双眼眸既清澈、又温柔。
「你是什么人……?」
凛花率先发问,男子讲手上的托盘摆在旁边的小茶几上,托盘中摆在膳食。
他握起双手,非常有礼貌地对凛花拱手作揖。
「我名叫刘禅。」
「……你是那群可怕的男人的同伙吧?」
「同伙?我从来没有这么认为过喔,不过看在姑娘眼里或许是吧。」
听到模棱两可的答案,凛花不禁皱起眉头。
「我不懂你的意思。」
「十分抱歉,害姑娘受惊了。你敬请放心,因为那群男人再也不会出现在你面前。」
凛花心中越发困惑起来。
「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自由走动吗……?」
刘禅微笑着。
「当然不是。」
「不是?那又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再也没有人会危害到你,我可以保证你的安危。只不过……我希望你能乖乖待在这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
「某处的小禅寺,我就是观主,其他的事恕我无法奉告。」
「即使我要逃跑,也不会受到粗鲁的对待吗?譬如说从那个窗户……」
凛花伸手指着窗户,刘禅讶异地笑出声来。
「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