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你是谁啊?”
凛花和绮罗不约而同地发问,男人回答:
“对不起,我绝对不是什么可疑分子。”
他的嗓音低沉浑厚。
“别开玩笑了,三更半夜偷偷溜进别人家里,还想说自己不是坏人!你到底有何居心?”
绮罗说得没错,要是阿白在场必定会把他咬个遍体鳞伤,过去也曾经发生过有人因为听闻白翼山上住着一个天才方士而偷偷溜进府邸的事件,那些人的目的大多是想得到吃了便可长生不老的金丹。
凛花干脆开门见山地问男人。
“你想要金丹吗?”
“嗯,没错。”
“真不凑巧,主人正好不在家,至于几时回来……我们现在也还不知道,能否请你改日再来,而且尽可能选在白天的时候。”
“凛花,没必要对一个入侵府邸的窃贼这么客气吧,应该把这个家伙绑起来丢到森林去,让妖魔们饱餐一顿。”
“我拒绝,要死就该死在床上、死在女人的身上。”
见男人如此大言不惭,起来狠狠地瞪了对方一眼。
“那你就不应该来这里,而该去花街柳巷才对呀!真是个讨人厌的家伙,胆子倒是挺大的嘛,你到底是什么人,快说!”
的确,这个男子在入侵府邸时被逮个正着,却丝毫不以为意,依然嘻皮笑脸地站在那儿。他的身材相当高挑,体格和他的脸皮一样厚实,身上穿着已经褪色的短摆上衣,这是手头不宽裕之人的穿着打扮,但是不可思议的是,他又不会给人穷人的感觉,那一头未经梳理的头发随意地披散在肩膀上,发梢也乱糟糟地,非常符合这个男人的气氛,他的脸庞被太阳晒得黑黝黝,当中让人印象最深刻的莫过于那对小眼睛。
他的右眼是黑色的,但是左眼则是不近看就无法分辨的深灰色。
“……这男人真不错呀。”
娥瑛的喃喃自语令人不仅赞同,男人苦笑着说道:
“我的名字叫绶王,是九寺底下的一个小官吏。”
“你是官吏?一点也看不出来。”
绮罗瞄了一眼男人粗俗的打扮:所谓的九寺是中央官吏组织之一。
“官吏不过是徒具虚名罢了,我根本很少上朝,整体都在游手好闲。”
男人——绶王尴尬地回答,总觉得这个人很可疑。
“一个游手好闲的人,怎么可能为了金丹千里迢迢跑来白翼山?”
就算是金丹种类也非常繁多,有服用之后就可以长生不老、具备仙人法力的金丹;也有可以在水上、火上行走、或是让任何武器都伤不了身的金丹。
“我必须等见到这里的主人后,再直接对他说明详情。”
“我不是告诉过你他不在家吗?”
“那我就一直等到他回来。”
“实在搞不懂你这个人,快给我滚出……”
“等等!”
凛花在男人的身旁蹲了下来。
“你流血了,伤口说不定划得很深。”
看捣药钵被摔得粉碎,对方显然被大力击中,于是凛花在药房中来回走动,两三下就找来干净的布和消毒药膏。
“你该不会是要替他包扎吧?”
绮罗不可置信地拉高嗓门。
“因为,这里是药房……”
来回觉得不能就这样将一个受伤的人赶下山,她自己刚登上这座山的时候,也是个不受欢迎的访客,多亏有寅仙悉心照料在山上昏倒的自己。
“能不能请你坐在椅子上呢?”
凛花让那个男子坐到椅子上,轻轻地帮他拨开已经被血沾湿的头发。
所幸伤口并无大碍,结束治疗之后,绶王一派轻松地笑着对凛花表达谢意。当凛花泡茶给他喝时,他一口气就将杯子里的茶水喝个精光;端出晌午吃剩的肉包子时,也豪爽地一个接一个塞进嘴里。
“你既然有事找这里的方士,为何要偷偷摸摸地溜进来啊?”
被绮罗这么一问,绶王边嚼着嘴里的食物边回答道:
“因为我觉得不这么做的话,可能会见不到对方。不管他是仙人还是方士,总之我听说这座山的主人无论是什么样的丹药都可以立即炼制出来,可是他却很讨厌人类。”
“与其说那个男人讨厌人类,不如说他是讨厌外人。”
凛花的心情有点受到影响。
“绮罗,你说得太重了。”
“但我说的可是实话,这个男人除了自己和少数人之外,对其他人都是冷酷之极。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找他,不过还好这里的主人不在家算你走运,不想遭殃的话,我劝你赶快回去吧!要是让他知道你来这里的目的是金丹,谁也不敢保证他会做出什么事。”
娥瑛也频频点头。
“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贪得无厌的人类。”
“贪心有什么不对,只要是人,谁不想健康长寿呢?身为方士不就是要帮助这样的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