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凛花低头看着自己的指尖。
「娥瑛姥姥说过,透过水玉环之玉的特质,可以映照出佩带者内心的犹豫不决。」
「娥瑛她?」
寅仙沉着脸回过头来。
「连蛾瑛也知道这件事吗?你看到令堂容颜的事原来不只阿白知道,既然连那个狐狸精都知道了,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我觉得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对我而言,这件事相当重要,比起银露山山主骨骸的事情重要多了。」
「寅仙。」
「请站在我的立场设想吧,我说过希望迎娶你做我的新娘,对于怀抱着这种心情的我来说,这可是非常严重的背叛,凛花,」
凛花倒抽了一口气,的确,站在对方的立场来看,确实会这么觉得。
「对不起!」
「真的想跟我道歉的话,不妨先仔细想想吧,水玉环映照出令堂愁容满面的容颜,而你明明对此事耿耿于怀,却不肯告诉我,这究竟是为什么?」
「因为」
「你说是玉的特性造成的。的确,它确实可以投射出佩带者的心境,你也已经察觉到了吧?自己的心里有所犹豫,你之所以不敢对我说,是因为那种困惑的思绪和你对我的感情有关,不是吗?」
凛花眼眶一热,用颤抖的声音恳求寅仙。
「寅仙,拜托,别用这种态度质问我。」
「我拒绝。」
寅仙却不肯停止。
「回答我,你对和我交往一事是不是还有所犹豫?」
「不是的!」
凛花大叫,然后拚命地忍住快要夺眶而出的泪水继续说道:
「不是的,我真的很高兴寅仙需要我,不过不知为何,我想到了一些往事、想到了我生长的地方——嘉州,那儿有个风俗习惯,就是新娘子在结婚典礼穿的衣裳,必须由亲戚中的女性帮忙刺绣。其中包含娘、伯母、婶婶或奶奶她们期盼自己养大的女儿能够永远幸福快乐的心情,是发自内心的祝福。」
凛花的母亲一辈子部未能穿上那样的衣裳,不过母亲总是笑着说,当凛花结婚的时候,一定要尽力为她绣一件比任何新娘子都漂亮的衣裳。
可惜,她在凛花十岁那年的秋天去世了。
「希望你能了解,我想要的不是衣裳,只是因为娘太早离开、所以我觉得很寂寞」
寅仙默默地点了点头,真挚地侧耳倾听。
「娘对这件婚事是不是感到高兴呢?我想知道却无从问起,一想到这件事就倍感孤单,心里十分不安。」
「你以为我无法了解那种不安的心情吗?」
寅仙的声音非常温柔,凛花摇了摇头。
「不是。只不过,是我自己跑到寅仙身边的,事到如今,总觉得自己实在太不识大体了,而且,我自己也明白,在脑中猜想死者的心情也于事无补。」
「不过,对你而言那很重要吧,你一定很喜欢令堂。」
凛花觉得寅仙真是说到自己的心坎里。
他能够了解我。
眼泪终于决堤,凛花用手心捣住眼睛,喃喃自语地说道:
「对不起,没告诉你这件事。」
「不,都怪我,我应该更关心你,应该注意到你那不安的心情。」
同时,寅仙将凛花搂人怀中,像要温暖那冻僵的身体似地,温柔地拥抱着她。
娥瑛曾经说过,谁先把整个心献给对方,谁就是输家。
凛花呆呆地思索着。
输又有什么关系呢?
打从我独自登上白翼山、向寅仙告白时就决定了。
喜欢一个人的心情是假不了的。
对凛花而言,对自己诚实才是幸福。
不久。寅仙在耳边悄声说道:
「回白翼山吧,凛花。」
多么温柔、甜蜜的声音。
「不能继续待在这里,银露山的居民非常厌恶人类,只要回到白翼山,不管谁来山上找你,我都会保护你的。所以,一起回去吧!凛花」
他的声音有如仙乐般悦耳,可定
「等等!」
靠在寅仙胸前的凛花突然抬起头。
「你们找到入口、见过银露山的妖魔了吗?」
「找到了,不过,对方说不准你上山,他们憎恨人类,还说假使我愿意帮忙他们修复结界,就不会攻击你。」
「可是,寅仙并不打算那么做吧?」
「不打算。」
凛花闭上嘴,寅仙则忧心忡忡地蹙着眉。
「凛花,这件事情早在离开白翼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