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在嘎嘎叫的是只大鸟,而追着它跑的是匹天马。
男人乘坐而来的灵鸟正被变回兽形的阿白追着到处跑,灵鸟发出凄楚的叫声在庭院内四处逃窜。
‘可恶的家伙,咱看到你和你的主人就是不爽!你们每次来包准没好事,快给咱滚出去!’
只见青鹭歇斯底里地惊叫着。
‘住手,你这只野蛮狗!你根本不是什么天马,不过是只狗罢了!住手~~!不准碰我的羽毛,会沾上狗臭味的!’
‘你对自己的羽毛这么自傲啊?咦?青鹭的羽毛应该是纯绿色的吧?像你这种竹叶色羽毛的青鹭咱可是前所未闻、前所未见呀!’
‘少见多怪,你不知道的事还多着呢,看你就是只笨狗嘛!大笨狗!’
‘……你说什么!’
阿白用力挥舞着巨大的手掌,而青鹭用比青色更接近彩虹色的翅膀在半空中飞舞。
“阿白!你快住手!”
凛花大声喝止,紧抱着阿白的脖子制止他的动作,然而阿白还是张大了嘴露出牙齿出声威吓,鹭鸟则是瞪着阿白一步步地往后退。
“结束了吗?”
稍早那位客人像是在等闹剧结束似的冷冷地说完之后,便开始走近向青鹭。
“等、等等!”
凛花想也不想就开口叫住对方。
“请让我帮你看看手伤吧!”
客人虽然感到意外,却还是乖乖地卷起袖子。
右手腕的地方已经变紫肿了起来,看来内部血管已经破损瘀血。
“好严重……”
凛花不由得咽下一口口水。
“这附近就有口井,让我帮你冰敷一下,包扎完伤口再回去吧。”
“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就是呀,凛花,没必要对他这么好,咱可是清楚得很。’
“阿白你先安静点。你要是不处理伤势,搞不好等会飞到一半就会痛得摔下来喔。”
“我会摔下来?你这小姑娘说的话还真是有趣。”
男人不以为意地冷笑一声便骑到青鹭背上。
“等等!冰敷一下也好,寅仙……他一定也是这么希望的呀。”
凛花的脑海中浮现出寅仙方才的神情,施完法术后,寅仙露出哀伤的表情,好象很痛苦,其实寅仙根本不想伤害他的,一想到这儿,凛花便难过得快落下泪来。
见凛花紧咬着下唇默不作声,男人似乎改变了心意。
“那就麻烦你了。”
说完,他离开了青鹭,凛花终于放下心来。
“阿白,不可以跟人家吵架哦!”
凛花嘱咐过阿白之后,领着客人走向厨房。
凛花利落地打了一桶冷水上来,将布浸泡过冷水之后敷在客人的手腕上;换过布后,又再度汲水,不时用冷水直接冲洗手腕,卖力地为他冷却伤势。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凛花的一举一动,接着凛花开口询问始终悬在心中的疑问。
“那个……什么叫仙术?寅仙刚刚到底做了什么?”
“他施展了可瞬间阻断对峙者气脉及血脉的法术,被施术者会感到强烈的麻痹感。”
“寅仙为什么会这样的法术呢?”
“他是托付给翠龙山洞府的仙君抚养长大的,除了丹药知识之外,同时还习得了许多奇妙的仙术。”
翠龙山是位于东株国极东的山脉,它紧邻大海,海中有座与翠龙山形状雷同的蓬莱岛。
传说中,有位名叫“翠风真君”的仙人住在那儿。
立志成为方士的人必须先登上那座翠龙山,在修行结束之后再直接从真君手上获得卷轴证书。
“你都没从他那儿听过我的事吗?”
凛花无精打采地说道:
“好象是。”
“你果然不是他的女人,那么,你又是为了什么待在他的身边?”
“因为我喜欢他,因为喜欢,所以认为只要能待在他身边就好,可是……”
“并非如此吗?”
凛花点了点头。
“我实在弄不懂寅仙到底在想些什么?想要什么?这些我都无从知晓……”
凛花根本不清楚寅仙究竟是何方神圣,连他的出身背景都不得而知。
如果能再多了解寅仙一点就好了,凛花并不在乎他是什么样的半妖,对她而言,那个雨夜见到的才是真正的寅仙,其他的事皆无关紧要。
然而,就算已经过了两个月,寅仙还是什么都没说。
当他见到凛花时,偶尔会露出像先前那般不悦的表情,仿佛有道看不见的高墙挡在彼此之间,凛花亦不知该从何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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