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大了眼,在凛花开口之前,阿白使劲地点了点头。
“咱看得出来,虽然不知原因为何,可是咱知道你正为某件事苦恼不已。”
凛花沉默片刻之后突然笑了起来,接着一直盯着少年的脸庞。
“你干嘛这样看着咱呀?”
“嗯,因为我喜欢阿白呀!”
阿白羞红了脸。
“你、你说什么?你何时改变心意啦……不过咱很高兴,因为咱先前都不知道。不过,寅仙那边又改如何是好……”
“因为阿白既亲切又体贴,所以我才能这么快就习惯这儿的生活,从前爹接我回都城的家里时,我怎么也无法习惯那儿的生活……嗯?阿白,你怎么了?”
他是不是脸红了?但是少年立即半眯着眼,透过前额的长发用着哀怨的眼神瞪着凛花。
“什么嘛……你这样说可会招人误会的。”
“你怎么了?”
“没事,嗯,真的没事啦!话说回来,你到底在烦恼什么?”
“我在烦恼?”
“是呀,只身来到楼台上呆呆地眺望着天空,饭也没好好吃,咱这一个多月来一直看着你,发现你消瘦不少,以前看起来比较美味,脸颊圆嘟嘟的……”
凛花不由得往后倒退好几步。
“阿白,你不是说你不吃人肉吗?”
化为少年之姿的白兽咧嘴露出锐利的犬齿。
“笨蛋!咱只是打个比方啦!怎么了,饭菜不合口味吗?”
“做饭的可是我呢!”
“啊!对喔……莫非是因为食材太差?要不要咱到山里绕绕,抓些兔子来呢?还是带些鹿肉比较好?”
“不用了,我真的没事。”
凛花刚来到白翼山时,的确曾为了食材不足而绞尽脑汁,不过现在每当寅仙进城时,除了米之外还会带一些鱼、肉、年糕或红豆回来,有时候甚至是非常罕见的异国点心,不只是食物,现在凛花身上穿的衣服也是寅仙买回来的,还有……
“嗯?”
阿白不断地用鼻子嗅着。
“你身上好象有股怪味?”
凛花吓了一大跳,不由自主地捂住胸前。
“没、没这回事。”
“不不不!咱的鼻子可比狗还灵敏,我记得这种味道,究竟是什么来着……”
“啊、你瞧!太阳快要西沉了呢。”
凛花故意指着天空设法转移话题,接着她“咦?”的一声突然睁大眼睛。
飘在都城上空的云彩中,有一朵正迅速地朝自己逼近。
蓝色的云,如同生物一般……不对。
“鸟?”
正当凛花愣愣地低吟时,耳边同时听到微微的振翅声。
看起来像朵云的其实是只青绿色鸟儿,宛如庞大的鹭鸶。
大鸟瞬间就来到白翼山上空,用力地拍着翅膀飞过楼台上方,并降落在府邸围墙内。
“唔……”
阿白像看到害虫似的,露出厌恶的表情。
“咱讨厌那家伙。”
那家伙?
在鹭鸶的上面乘坐着一个人。
东株国和临近各国贸易频繁,在首都天苑有许多异邦人出入,整齐规划为棋盘状的都城里也有异邦人专用的区域。
因此,在都城里遇上金发之人并不稀奇,尤其是南国或西城出身的舞娘更多为金发碧眼的美女,在酒肆中深受醉客喜爱。
凛花也曾数度从马车中看到金发舞娘及肤色不同的人,姑且不提住在嘉州乡下时,现在凛花就算看到头发或是肤色不一样的人也不觉得讶异。
不过,当凛花端茶到寅仙的药房近距离看到客人时,还是会暗暗吃了一惊。
这位客人的头发为青绿色,一直从肩膀垂放至腰部,乍看之下虽然像黑色,不过和发色乌黑的寅仙站在一起时,可明显看出两者的差异,那是有如天候恶劣时的海水颜色。
修长的身材披着类似道袍的服装,或许是穿着打扮的影响吧,他给人相当严肃的印象。
年纪约莫二十五岁到三十岁之间吧,或许是眉间那些细小皱纹的关系,让人觉得年纪应该要再大一些,他盯着凛花的浅灰色眼睛给人一种纯净感。
“她是人类的女孩吗?”
然后他用比寅仙更为冷淡的语调说道:
“除了那个傻愣愣的野兽之外,你还真难得会让人陪在身边,还是说,寅仙你终于对女人开窍啦。”
他走进凛花,突然伸手抬起她的下巴。
“不过,看来是我弄错了,原来只是个下人呀。”
他竟然以轻蔑的语气嘲弄凛花,凛花七得鼻头一皱,啪的甩开对方的手开口说道:
“我才不是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