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什么梦想?”
“啊,我是指,成为摄影师这件事。”
“梦想……吗。到底是怎么样的呢?”
海堂耸耸肩。
亚麻音感到很不可思议地注视着海堂的脸。
“既然不是梦想的话,为什么会从事这样的职业呢?”
在俱乐部这类的业界里理所当然应该要会隐藏自己的感情,不过亚麻音似乎还没学会这个技能。脸上很明显有个大大的问号。她似乎是真的觉得很不可思议。
“嗯,也是会有这种事情。对了。难得有这个机会,要不要让我帮你拍张照片?”
“咦——,可以吗!?”
因为这样要敷衍过去也很简单。
亚麻音的兴趣已经完全转移到可以让专家拍照这件事情上了。只要之前不要谈论太深刻的事情,大多可以用这个方法来改变话题,这是基于海堂的经验法则所得到的结论。
尤其在对象是女性的场合,效果特别明显。
“如果用的是手机也无所谓的话。”
当然后续的准备也很周到。
实际上照相机并没有带在身边,只要这么说,对方大多会回答“这样啊,那算了”而作罢,可以省去多余的麻烦。
不过海堂明白,关于亚麻音这位女性,不要太期待她会有一般的反应比较好。
“好啊,谢谢。啊,请问,我要摆什么姿势呢?”
她的反应不是失去兴趣也不是苦笑,而是很普通地抱持着期待。
“哈哈哈。没关系,保持自然就好。”
“您、您这么说我也……”
“那我要拍啰。”
拿起手机摆好位置,从侧面拍摄紧张到表情有点僵硬的亚麻音。
手机内藏的快门声响起,亚麻音的脸蛋被保存到手机的记忆卡里。
“嗯,拍好了。那我就马上寄到刚刚的电子邮件信箱里喔。”
“非常谢谢您!”
用这样的东西就能取悦人,站在摄影师的立场有种复杂的心情。
不过话说回来,这是自己说出来的话。没有退缩的道理。
“不过,总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呢。提到摄影师,总让人有种随时都把照相机带在身边的印象。没想到也跟我们一样会用手机内藏的照相机来拍照呢。”
“因为工作的时候也需要虚张声势嘛。以前的确不管什么时候都会把照相机带在身上……现在已经不会那样了。除了工作的时候用手机就足够了。”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
“嗯,照相毕竟只是工作。”
“我觉得把梦想变成工作是一件很棒的事情。”
“不不不,梦想并不是可以实现的东西。”
大概是喝了酒的关系。之前费尽苦心掩盖的真心话,从海堂的口中一不小心就说了出来。
“咦——?那是为什么?”
亚麻音理所当然地追问下去。
对于拥有想要从事电影相关工作之梦想的她,这是很正常的反应。
海堂应该也很清楚这一点。
不过既然说出口了也没办法。
对海堂来说,就只剩下继续这个话题,或是收回刚才发言的选择了。
“这是当然的啊。一旦当成工作,就不能只追逐以往的梦想。成为摄影师这件事,或许以前曾经是我的梦想也说不定。不过等到实际当上,却已经忘了自己想拍的是什么了。虽然因为是工作所以有认真拍照,不过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会有让我想拍的东西了。”
“这样的事情……”
“是会发生的啊。这样的事情。”
可是海堂选择的是补强他的论调。
他很明白在这种地方跟亚麻音固执己见也没有意义。
可是他无法制止自己。
感觉上就像是被碰触到不想被人碰触的地方。
连海堂本人都很惊讶,原来这个话题对自己来说有如龙的逆鳞。
“话说回来最近不管看到什么都感动不起来呢。通过照相机的观景窗,即使是蓝天看起来也像是黯淡的灰色。已经病人膏肓了。”
亚麻音对海堂自暴自弃的说词感到困惑。
这也不能怪她。因为自己的梦想被以为已经实现梦想的前辈否定掉了。
像是走夜路时路灯突然熄掉的感觉吧。
“只、只要能感动就可以了吧!”
“话是这么说没错,不过如果是年轻的时候还好……”
“没有那种事!在世界上有很多令人感动的事情!”
亚麻音展开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