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趟。」AB官一示着。
「日本……?要见莉莉丝吗?」
「随便你怎么想吧。不过先说好,在我回来前都不准行动喔。」
上校原本体毛浓密的脸开始褪去毛发。他瞪大着眼望向眼前这白发苍苍的老人。
「我知道了。」萨达姆答道。
「……最近纳杰夫(伊拉克南部都市)发生了军事设施的爆炸意外啊。」
「好像吧。那是科学家手脚不够俐落造成的。」
「不是你这家伙放了一枚炸弹进去吗?」AB瞪着萨达姆质问。
「怎么可能。」萨达姆率直地摇摇头。「……话说回来,既然你要去日本,就代表你也清楚我刚才所说的意思啰?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萨达姆。」
「这么急?我知道了。今天我就先回去吧……诺姆,可以把我的手放开了吧?」
诺姆把狼人的手放掉。
解除变身的军装男子离去后,AB似乎显得心事重重。
「……您真的相信他所说的『莉莉丝』之事吗?AB。」塔兰苔拉贴近对方问道。
「不,我不信。那家伙从以前就是那样。对他来说,打雷或河水泛滥都是神的启示。如果他换个身分出生,现在搞不好是新兴宗教的教主呢……我的目标其实是那名『少年』。」
「少年?」
「没错,萨达姆被闇之王子与伊南娜吸引目光,却没注意到该事件的真正意义::关键其实是那名少年。如果要说该事件暗示着将来会引发更重大的事件,指的就是那名少年。」
AB回过头,仰望背后那尊巨大的男女神像。
或许这是我一百五十年的人生当中,最重要的一刻也说不定——AB脑海里突然浮现这句话。威廉麦金利(美国第廿五任总统)被暗杀时,以及一九一○年五月,察觉出自己的身体异状时。还有从墨西哥搭船来到伊拉克时。AB有种预感,现在比上述那些时刻都来得更重要。
那名少年所带来的究竟是恶耗还是福音,他非得去确认一下不可。
茑谷重三郎过了晚上十一点才归来。他手上提着一个毫不显眼的黑色袋子,步行至车站前。这是一个梅雨季节特有、空气中带着大量湿气的夜晚。
乡下都市街道的平日很早就熄灯了。除了几间居酒屋外,从车站一路走到商店街,几乎看不见半个人影。
经过商店街的入口拱门后,他走在彩色地砖铺设的步道上,不发出半点脚步声。
终于,他站立在这间熟悉的店门前。
灰色的铁卷门被拉下。铁卷门被黄色的油漆画上十字架。十字架的纵轴长一公尺,横轴约有四十公分左右。在十字架的纵轴底下,还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字。
「KillVampire」
他如此默念着。
这时,茑谷重三郎的背后传来了声音。
那是金属与金属相摩擦所造成的冰冷声响。
「……好久不见了啊。」他头也不回地低声说道。
背后那名人物所散发的气息闻之瞬间一变。
「那些家伙干的。」是女人的声音。
茑谷将脸朝往女人努嘴的方位,也就是他走进这里的另一侧商店街入口。有好几个年轻人正聚集在昏暗的光线底下。
「是那时候的小鬼们。」茑谷喃喃说道。
「只敢对铁卷门涂鸦报复的小鬼……十字˙架˙跟˙大˙蒜对˙你˙根˙本˙就˙没用˙呀˙。」
「不,有用喔。」茑谷脸上浮现苦笑并弯下腰。他感觉背后的女性正处于警戒状态。茑谷把手伸向铁卷门,试着碰触涂鸦。看来那是用油性喷漆画的。
「这座城镇……好像对神明变得比较虔敬了,是因为关于我的事四处流传吗?」茑谷边注视油漆画的十字架边问道。
「我不知道……因为我并不住这里。」
「是吗……对了,我可以回头吗?」
「你为什么还要回来?」女人不回答茑谷的问题,简短地反问道。
「因为,这里是我的住所啊。我活了上百年,只有这里是我住超过十年的地方……就算死了我也不想离开这里。」茑谷说。
女人沉默了。
为什么自己在住院时她不来袭击自己呢?茑谷思索着。
既然对方知道自己的出院日期,那就代表她也很清楚自己的住院地点。如此一来,或许那间古旧医院的秘密已被揭穿了也说不定。也就是说,医院院长与工作人员大多是我们的同伴,而该医院是东海道小规模避难所的真相也东窗事发了。
不管怎么说,她不趁自己住院时袭击可说是明智之举——茑谷脑中不知为何竟浮现出如此结论,再怎么说对方也是企图杀死自己的人物啊。
茑谷集中全身所有注意力,寻找背后那个女人——想置自己于死地的须藤夏生——的气息。
这种距离有可能使用手榴弹吗?他自问着。如果可以,古书会被炸坏吧?他发现自己担心古书更胜于自己的性命。
「不要傻站在这哩,进去店里如何?我不会从背后偷袭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