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这么对我说的。用词遣字一模一样,什么从那老头口中……」典子笑着说。
「真、真的吗?」
「是啊……我还记得当时觉得你是个怪人呢……不过言归正传,我总算懂了……『密』就是智慧(Gnosis)与律法的象征……如果以现代的话来说,这种最高级的智慧就是魔法使知识(Wizardry)。」典子试着举例道。
「所以得到密的惠那小鬼,就算一下子变成法师级的魔法使也不足为奇啰?」象山问。
「对……从人类诞生初期,就已经了解掌握宇宙的法则正是魔法力量的泉源。这点也是闇之王子=恩基所传授的知识……不过,这种法则无法透过牛顿、或是伟大的法师˙爱因斯坦相对论来解释,是一种隐藏在物质背后的真正统一性法则……人类从出现没多久就认识了魔法,但其后却淡忘了这点,拚命想要将魔法重新回忆起来。所谓宗教的历史,不就建立在这个过程之上吗?」
「……是喔?」象山诧异地说。
「你不认为吗?」
「……我不这么认为。至少,关于宗教历史这部分,我觉得人类之所以要发明宗教这种复杂的组织,就是为了刻意远离人类曾经了解魔法的事实……否则就算恶魔们不用『来访』这种过于激烈的休克疗法,人类也会想起过去曾与魔法共存的往事吧。你仔细想想看,能使用魔法与不能使用魔法的人类之间,根本就没有基因上的差异。可是,魔女与魔法使结婚,生出能使用魔法的小孩机率却特别高……现在甚至有些小孩在婴儿期就被发现了。总之,想要得到魔法这种奇迹之力其实并不需要努力……这么一来,人类还需要僧侣阶级吗?人类还需要平凡百姓所无法理解的复杂教义吗?寺院的存在也变得一点意义都没有了。」
典子一语不发地思考着。
「能使用魔法这件事又不是为了宗教目的。」她提出抗议。
典子心想,这简直就像大学时代在学校附近的吃茶店聊天一样。在京都闷热的午后,你喝着冰咖啡,而我啜饮着柠檬茶。
「嗯,那倒是……去睡吧。我们在这里讨论也没什么用。」
「是啊……」
典子把那本关于伊拉克的书放回书架。这时,她突然在眼前又发现另一本精装书。
一股坐立难安的感受瞬间涌现。典子觉得自己就好像站在海边的悬崖峭壁上,注视偶然激起白色浪涛的漆黑海面般,海风由下往上拂起……这本书里一定也有什么重要的暗示。
「……『炼金术的历史与表象』……」典子一边念著书名一边把书抽了出来。
「哇!」象山突然惨叫一声。
原来从该书的卷头图画附近,落下了一张一万元的钞票。
「这笔钱是怎么回事?」
「不、不,没什么,这里怎么会有钱呢?」象山佯装不知。
「藏私房钱要更有技巧一点,拿去吧。」典子把钞票还给象山——原来老公还藏有私房钱啊。
她啪啦啪啦地翻著书页。上头描绘着大量十六世纪至十八世纪的炼金术符号。
「啊……」典子停下翻阅动作。
这个符号乍看下像是用毛笔所画的圆,但仔细端详,就像一条小孩所画的笨拙大蛇。这条蛇的身体绕成一圈,自己吞下自己的尾巴。因此,整条蛇看起来就如同一个圆。典子在脑海中搜寻那毫无来由的预感出口,就如同这条蛇痛苦地扭转身子一样。
「我知道这条蛇。」这一行文字鲜明地烙印在典子脑中。
「怎么了吗?」高个子的象山凑近妻子身旁,很快加入盯著书页的行列。
「……这条蛇。关于这条蛇,我有一种感觉。那就是……没错……就是一切问题的答案。」
「什么问题的答案?」
「今天发生之事所代表的全部意义……虽然我几乎没有占卜才能,不过还是感觉到了——这条蛇的涵义。」
「……什么涵义嘛?」
「就是答案啊。你看……看着这条蛇!身体的这里是起点,这里是终点。不过,终点与起点间……」是连接在一起的。
「这条蛇就是『衔尾蛇』啊……跟※赫密斯的权杖还有水银一样,都是炼金术师很熟悉的象征嘛……也有类似这种图。」(译注:Hermes,希腊神话中的奥林匹斯十二主神之一,其手中的双盘蛇带翼权杖代表传令使之杖。)
象山把书从典子手上接过来,啪啦啪啦地翻到另一页。
典子看着这页上的图画。
那是一幅用水彩画的巨大烧杯。烧杯底下有一对蓝龙与红龙。不知是在战斗还是被缠住了,两只龙的身体交错着,看起来就像一个以红蓝色粗绳所结成的环。
这对龙的口中分别吐出象征式的火焰,对准烧杯的圆底加热,在烧杯中则有一对全裸的男女手牵手站立着。男女的头上顶着如天使般发出光芒的王冠。比王冠更高的,则是一只貌似鸽子的白鸟张开羽翼,典子巨细靡遗地端详这对男女。
她心中又有个声音再度响起。这就是答案、这就是答案!
「老公!……就是这个!……这张图就是解答!所有事情都如这张图预知的一样发生了!」典子在半夜时分兴奋地高声喊道。
「怎、怎么了吗?」象山依然不解。
「你不懂吗?这张图啊,已经表示这么清楚了。为何平常那么冷静的艾莉卡,会不分青红皂白地以魔法攻击法师˙薛鲁纳?为何法师˙薛鲁纳会违反常理地在住宅区的中央召唤龙?为何从惠的眼中,会认为闇之王子把亚奈给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