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指眼前的那一个装置。
“之后,费思顿博士所想的这一个东西,本人或许没有特别意识到,却声明这个装置是从别的角度加以实现的东西。”象山这么说。
“不对,这是费思顿博士研究成果所发表出来的东西。”怜子这么说。
“费思顿只不过是个没有去理解‘来访’真正含意的愚蠢家伙。他对一八九九年在亚利桑那州所发生的事情,一味地将它们塞进他所知道的科学框架里。你仔细听好,你们所做出来的,不是‘极小世界’,而是‘走廊’。是连结‘魔界’的‘走廊’。※罗威尔就是从这个走廊把他们叫唤出来的。你竟然把这种家伙……”(编注:帕西瓦尔﹒罗威尔,计算出冥王星的天文学家,于亚利桑那州设立了罗威尔天文台。)
象山本来要用手指去指怜子的肩膀,不过他最后还是指向在房间的黑暗处慢慢站起来的、模样像瘦弱山羊的怪物。
“那是恶魔……”岛田突然迸出这句话。
“岛田君,不要连你都说这种蠢话。那大小的问题你要如何解释吗?还有时间比例尺的事呢?”
“这只不过是看法的问题。它们是古老的存在,而它们所居住的宇宙,和我们的宇宙,根本是由完全不同的物理法则所支配的。就好像我们看万花筒的时候一样,从我们的宇宙去看它们的宇宙时,会有很多不同的看法。”
“不过,亚利桑那的那件事,后来变怎么样了?”岛田间着。
“当时的麦金利总统和负责交涉的帕西瓦尔﹒罗威尔一起接见了恶魔,并且交换了契约。根据契约的内容,十年后它们会乘着‘恶魔的扫把星’为我们带来‘福音’。于是,一九一○年,具有七十六年周期轨道的哈雷慧是接近地球……有许多圣职者向上帝祈祷,有些东西则躲藏到地下,也有些人选择自杀。但是彗星的尾巴碰触到大气层后,让我们接受到了永远的变异……”
“怎么样的变异呢?”岛田间。
“……变成能够使用魔法了。彗星接近之后所出生的孩子们里,有百分之几将会成为天生的魔法使。”象山这么回答。
“什么话啊?……我不说话,你倒是开始人放厥词了……再说恶魔根本是一种非科学的东西,干嘛非利用电力通信来叫出它们不可?……还有哈雷彗星,那根本只是一个拥有七十六年周期轨道的‘宇宙脏雪球’不是吗?它怎么可能具有什么神秘的力量?你们简直是一派胡言。”柿崎怜子的肩上依然坐着两个小恶魔,她人声地叫喊着。
真是要命——象山故意大动作地耸了耸肩膀。
“……这个,的确是非常怪异。不过这却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小姐。”
“请你不要再叫我小姐了,我的名字叫作柿崎怜子。”怜子这么说,这时她脑海里突然又浮现了这样的言语:“这家伙企图想说服你。”
“真是失礼了,柿崎小姐。契约后,用什么方式授与魔法都可以,之所以选择由哈雷彗星带来,想必是恶魔们的恶作剧或故意耍酷吧!又或是为了让人类陷入不安,所以在契约过了十年之后,才利用从有史以来就被视为不吉祥象征的彗星将它们带进来。”
“这样说太过分了。”怜子这么说,而她肩膀上的小恶魔也点着头表示赞同。
“恶魔就是这样的东西……而至于电力通信,也有非常合理的说明喔!”
“是什么呢?”岛田一边避开出现在脚下像虫一样的恶魔,一边问道。
“听说一八九九年所出现的恶魔曾言‘这回不是女人,而是决定给予所罗门’,假如把女人设定成人类最初的女人,那么所罗门代表的就不是过去的犹太王,而是指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至于为什么美利坚合众国的总统会是所罗门……这个就……”象山打算从这个地方开始,展现更多他的渊博知识。
啪——一个很人的声响。在机械前方闪现出刺眼的光,然后飞出了小火球。
“都是你不肯把电源切掉的关系,我看它们就快要出来了。”象山对着怜子这么说。
“哼!都是你一直讲不停的关系。”怜子不肯示弱地说。
“……为了证明他就是所罗门,所以非得聚集世界上最多的财富不可……”这些火球慢慢地改变型态,然后现出人的形状。那东西以锯齿状颤抖般的声音,这样子说道。
没错,老子说的是正确的。在一九八八年当时,为了证明王的份量,最适合的“财富”就是“电力”。象山在内心里下了这样的结论。
当时世界各国的电力生产量,就以拥有爱迪生和尼可拉的美利坚合众国为最。麦金利总统几乎将国内所有的电力,都集中在亚利桑那这一个点上,这个作法,就像把羔羊当作牺牲,奉献给恶魔当作祭品一般。
可是,象山觉得非常质疑,像眼前这种类型的恶魔,连听都没听过。而站在身后的岛田敏明突然打了个哆嗦,他感觉到自己的内心似乎被什么东西所窥视。
“啊——啊——你……你好,柿崎小姐。”
那东西依然发着闪烁的光彩,而且这次的发音更加清楚明确了。然后它把左手向前伸出来,好像是在要求握手。
“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怜子低声地说。
象山拼命地拉扯他记忆的丝线。怎么看,这家伙都不像是在下层的人。他的头脑中,满满地塞爆了“生产调整”最盛期时所读的古今东西有关恶魔的书。突然他想起了‘来访’前十八世纪所写的一本书籍里,有一张铜版画——那是为了迷惑人们,所创造出来恰似神之子般、闪耀着光辉的闇之王子。
怜子就像被吸引住了一样,恍恍惚惚地接近这异世界的来访者。
御厨象山接下来所采取的行动,连他自己本身都无法理解。之后,每当伤口疼痛的时他都感觉非常后悔,但现在的他是无法明白所有状况的。他介入怜子和那家伙的中间,然后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