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吗?”
“话虽然此,我也不可能睡在她身边,好了,这次换你了,这种时间,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赤姜深呼吸一口气候,调整领口。
从上衣传来淡淡的弄赞的味道,那股有点类似干草的味道,温暖柔和地包住赤姜。赤姜想起遥远的可罗甲谷的每天,虽然她现在正在吐蕃的中枢地带雅隆与‘松赞·干布’对峙,却很不可思议地怀念起故乡来,也多亏如此让她冷静了不少。
“我看到有个奇怪的人影在偷窥房间,于是追了出来,图中因为已经感觉不到那个人的气息了,于是就这样散起步来。”
“在这个黑暗之中?”
弄赞傲笑问道,声音听起来并没有很意外,接着握起赤姜的手,再度将她带到玉座之前。
石造玉座仍然镇守在黑暗之中,但已经不像刚才看到的那么空虚。
“我小时候还没有这个东西。”
弄赞用脚尖踢了一下玉座。
“因为臣服的国家变多,家臣也变多的关系,为了让大家都能看到大王,祭司才劝父王建造的,但也因此大厅看起来更加狭窄,就连位于墙边最角落的我,都可以清楚看见父王喝了有毒的酒后,吐血身亡的模样。”
这时弄赞发出一个冷笑声。
“那是十五年前的事了,而在那两年前,我在那里斩杀了芒策布。”
他迅速举起手指,指着大厅的入口,赤姜望着月影照下来的石质地板。
虽然她觉得这是个不好的行为,但还是试着想象弄赞斩杀父亲的模样,只是虽然她能想象得出弄赞挥剑的样子,却无法想象出父亲倒下的模样。
“……在昨晚的酒宴上,我听苏孜大人说了关于家父的事情。他说家父劝诱自己的副官苏孜大人一起造反。”
没错——那是昨晚的事情。
但此间却觉得好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般。
或许是因为离开日常生活的场所,度过了一段眼花缭乱的时间的关系,又或者是因深夜的黑暗打乱了她对时间的感觉。
“告诉我芒策布企图谋反的消息的,的确是苏孜没错,因为苏孜是象雄人。虽然他是个能干又勇敢的男人,但除了自己的家臣之外,没有其他可以成为知己的朋友,否则他就不会来找我这个臭小子了吧。”
“……苏孜大人说他觉得自己很懦弱,为了保身,而将责任都推给弄赞·干布王。”
“真的是。但若是那个时候我不斩杀芒策布的话,现在就不会活在这里了。我觉得我和芒策布是对等的性命,只是我希望他从一开始就表示出明确的敌意。”
弄赞逐渐微弱的声音,刺痛了赤姜的心。
芒策布为了夺取王位而赌上了性命,弄赞则是为了守护自己以及家人的性命而加以反抗,而他们又是这座城中的伙伴。
原本是个信赖、仰慕的对手,甚至能够吧自己的背后交给对方的对手,当弄赞知道这样的对手想要自己的性命时,会是多么地惊讶啊。
“……对不起……”
赤姜握住弄赞的手,向他道歉,虽然她知道这样不能解决问题,但她现在想不到其他行动模式。
只是弄赞的手指很温暖,那股热度传到了赤姜冰冷的指尖,这时赤姜在脑海中偷偷想着,这样比较像是在故意找渣,而不是在谢罪。
赤姜握住弄赞的手让他吓了一跳,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赤姜要向他道歉,斩杀芒策布的是弄赞,因此他害的她失去了父亲和荣华富贵。
若是她为了自己的父亲想要弄赞性命而道歉的话,那就表示她完全相信弄赞的说词,当然他并没有说谎,只是赤姜所接收到的情报再怎么说,都只是从弄赞的观点上来说的,因此她完全没必要感到有罪恶感。
尽管如此,她还是惊人地完全接受弄赞说的话,并以客观的角度来判断,最后无法掩饰自己的心情,而选择采取这样的态度。
这和之前在市场上遇到她时是一样的。
当时弄赞也因为她所说的话而大感惊讶。
她说她是想要亲眼确认母亲所憎恨、兄长所称赞的弄赞的为人而来雅隆的,还说因为烦恼要不要恨一个陌生人而生活是在浪费时间。
大部分的人都会找个类似的理由而和自己的疑惑妥协,以为他们知道为了不浪费时间所采取的行动,会比和疑惑战斗还要费劳力和时间。
可是她却不遗余力,不光是迎合自己家人所说的话,而是为了自己而行动,并乐于因那行动所伴随而来的事情。
她的一举一动都让弄赞觉得很耀眼。
弄赞望着握住自己的手的赤姜的脸。
赤姜低着头抚摸弄赞的手,看起来似乎是想让自己冰冷的手摩擦生热。
弄赞反抓住赤姜的手,并拉到嘴边帮她呼气。
事情来得太过突然,赤姜吓到抬起头来。
弄赞则是在赤姜耳边轻声说:
“不要这么温柔。”
一股气息伴随着那个声音滑入耳里,接着弄赞的唇掠过赤姜的耳边。
赤姜慌张地想要向后退,但因为两手都被抓住,几乎无法动弹。
“你说你是为了知道我的为人才来雅隆的吧?看来目前似乎偏向好的方向,只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