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个好侍女,就会在主人命令她带不必要的客人来时,给她忠告才对,而我也不想出现在蒂卡儿殿下面前。蒂卡儿殿下的娘家,代代都是我们一族的主人。只要她召唤我,我就不得不去拜见。但燕璃丝毫没考虑到这些情况,只是一昧得想讨蒂卡儿欢心,所以燕莎才会将燕璃调离蒂卡儿身边。这件事我也早已向松赞·干布王禀告过了。”
“…您对松赞·干布说过了吗?”
“是啊,我说了,但我还是无法证明我的清白。等到自己被陷害后,才会发现想证明自己清白原来是这么难的一件事。但是不管怎样……”
噶尔突然提高声音,并抬起向前弯的身子。
“为了避免在祖灵祭前发生混乱,就算我被逐出雅隆,我还是会尽全力调查特拉大人的。”
“…难道说我也是被逐出来了?”
“不,您难道都没有发现吗?若是让您遇到危险,利吉姆殿下说不定会不惜和松赞·干布王对立,松赞·干布王不会希望发生这种事的。”
翠兰叹了口气,望着噶尔端正的脸庞。
他的话毫不留情,但是却正确地汲取到松赞·干布的意图。有这么多人因为他的死落下眼泪,是因为惋惜他的能力,而不是平常对外所作的表面工夫吧。这是因为知道隐藏在他冷静的观察力下的人格呢?
桑布扎、勒赞、尺尊和茹央妃都知道噶尔是诈死的,翠兰当然也是事前就知道了。但若是她不晓得的话,一定会和所有哀痛年轻宰相死亡的人一样,由衷留下惜别的眼泪吧。
“怎么了吗?”
噶尔看到翠兰透过火焰凝视着他,焦躁地问道。
“没有…我只是在想要怎样让您起死回生……”
翠兰信口说说后,这次换噶尔叹息了。他拿出毛毯,向翠兰提议该睡了。
“明天一天亮就出发。”
翠兰嗯了一声,便横躺在地面上。在那一瞬间,她觉得肌肤碰到的皮革睡袋相当冰冷,但没多久就睡着了。
翠兰一行人从雅隆出发才第六天,就已经抵达了塔布郊外的赛尔肯·雷根。
从这个距离来看,他们的速度算是相当惊人。
若同行者不是噶尔,翠兰沿途大概会一直吐苦水吧,或是弄坏身体,扰乱原本预定的行程,但是噶尔把翠兰照顾得很好,虽然这趟旅程很艰辛,但他还是提供刚捕捉的鸟和兔子给翠兰当食物,并尽可能让翠兰得到充足的睡眠和休息。
有时翠兰会在马鞍上睡着。
当马匹静静地翻山越岭时,就算毫无防备地睡着,也不会给身体太大的负担,体力也会逐渐恢复。
前往塞尔肯·雷根的途中,噶尔尽量不和翠兰说话。翠兰也忘了自己是王妃,也是个女人,只是拼命地追赶噶尔。
但那都仅止于他们抵达塞尔肯·雷根领主——宪根·米赞的宅邸之前。
满身泥巴污垢的翠兰一进到宅邸,便借助妇人们和热水的力量打里外在装扮,噶尔也立刻变回宰相的表情。在迎接的飨宴上,翠兰看到噶尔几乎会让她起鸡皮疙瘩的恭敬态度,牵着她的手前往上座。
翠兰的斜有前方是迎接比自己地位高的客人的主人席位,坐在这个位子的是有如小岩山般的宪根·米赞。宪根·米赞看起来和松赞·干布是同一世代的人,严肃的脸上布满伤痕,还有一身宽壮的身材。
“欢迎大驾光临……”
米赞以和他的身材很不符合的轻细声音说着,并举起杯子。
这段时间翠兰就和米赞的家人及家臣欢谈。
米赞的妻子已经过世了,现在这个家的女主人是米赞的女儿,她笑盈盈的推荐翠兰当地的料理。米赞的女婿看起来不太会说话,每次讲话一碰壁,就会面红而出的抓抓头,两人的儿子坐在左右两边,不时拍拍父亲的膝盖和肩膀帮他打气。
长男擅长骑马,以为年老的家臣说道。次男擅长使用长矛,另一名家臣补充道。
他们喝酒越多,话匣子就会越开,开始说起了米赞年轻时的丰功伟绩。
米赞似乎是在松赞·干布攻下塔布下,由一介武夫被提拔到总司令官的地位。
年老的家臣又说米赞擅长使用长矛。
米赞在攻下塔布时立下大功,因此松赞·干布才会赐给他塔布的一部分塞尔肯·雷根当作领地,人们也称米赞是靠一把长矛获得大地的英雄——家臣们有继续说下去,就在这个时候,一直保持沉默的米赞故意用力放下杯子,发出举出声响。
那一瞬间全场鸦雀无声,所有人都再看米赞的脸色。
米赞皱起满是伤痕的脸,低声说了一句,那都是以前的事了。
“倒是我想请教一下王妃殿下和宰相殿下摆放此地的理由,根据进宅邸时说的话,这应该就是松赞·干布网的命令,但两位并未带其他随从一同前来,是否有什么特殊的事情?”
“我们想知道以为叫做特拉的祭司的事情。”
翠兰立刻回答米赞的问题,她从一开始就决定不拐弯抹角,等接受过款待后,就要迅速提出要求。
“听说侍奉于雅隆城的次席祭司特拉大人,是赛尔肯?雷根附近的村子出身的,他的祭司老师似乎已经过世了,但我们想来打听他在这里修行的评价。”
“…是指安德可村的特拉大人么?”
米赞的女儿静静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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