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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轻的狱卒们立刻下来,桑布扎拍拍他们的肩后,命令他们好好看守,接着便离开了牢房。巴桑也跟在有如原木般的桑布扎身后。
但是——
当他们走上地牢连接地面的阶梯,在走廊上走了一小段路后,突然听到地下传来狱卒的悲鸣声。
巴桑和桑布扎对看了一眼,接着争先恐后地再度赶往地牢。
或许是已经回到明亮的地面,让他们觉得地牢变得特别阴暗,只见狱卒们愣愣地站在这个充满压迫感的黑暗之中。他们的脚边隔着铁制的栅栏,散落着有光泽的线。
不,那并不是线。
而是女人的头发。
巴桑一注意到这一点,立刻扑到栅栏上,刚才和他说话的女人倒在地上,黑暗中隐隐约约可以看到她的侧脸,她躺在一片鲜血中,那个身影看起来比黑暗还要深。
“喂,快点起来!”
巴桑大喊着,虽然他想叫那个女人的名字,但突然发现自己并不知道她叫什么。尽管他们刚才谈了满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有询问女人的名字,巴桑对这件事感到无比心痛。
“快打开栅栏!!她说不定还有气息!”
巴桑命令狱卒,并打算亲自打开牢房上的锁。
但桑布扎却从旁压住他的手。
桑布扎脸上充满悲伤,他注视着巴桑的眼睛,轻轻地摇头。
“她已经死了。”
“还不晓得呢!”
巴桑怒吼着,虽然内心也有同样的感觉。
“她刚才明明还好好的,只要快点帮她治疗……”
“她已经断气了……我已经确认过了。”
桑布扎从头到尾都保持冷静的态度,他拿出手上一个磨成板状的黑曜石,由于地牢的气温很低,只要将黑曜石放到她嘴边,看黑曜石有没有起雾,就能够确认她是否还有气息。
个子矮小的巴桑,无法透过栅栏触碰到女人的手,但身材高大的桑布扎,却很轻易能碰到。
当巴桑正在接见燕璃的时候,特拉为了确认安眠药的有无,来到茹央妃的寝宫。
在告知情况之后,年长的侍女急忙进宫去,不一会儿便一脸苍白地回来。
“里面没有尺尊夫人给的药。”
“那就是燕璃拿走咯。”
特拉将想都不用想的事说出口,他也没有特别惊讶,因为燕璃是个使用别人东西也丝毫不会犹豫的女人。
“现在该怎么办?特拉大人。”
侍女全身发抖地问道。自己管理的寝宫中,竟然出现这种趁主人不在时,做出非法之事的侍女。
“应该把所有事情禀告松赞·干布王知道。”
特拉温柔地回答。
“我想松赞·干布王一定会谅解你的,毕竟要监视所有侍女的一举一动是不可能的事,该受惩罚的人是燕璃,不是你。”
就在特拉出声安慰的同时,有位年轻侍女带来松赞·干布的传话,他想向管理茹央妃寝宫的侍女询问燕璃的为人。
侍女紧张地抓住特拉的手,要求他一同出席,于是特拉便和她一起前往指定的房间。
室内除了松赞·干布外,还有桑布扎和勒赞。
特拉刚才才和桑布扎在尺尊寝宫外分开。
因为有卫兵前来通知他,巴桑愿意接受燕璃的请求和她见面。
于是桑布扎便和巴桑一起前往牢房,只剩特拉一人为了确认安眠药的所在,前往茹央妃的寝宫。
那时分开的桑布扎回到松赞·干布身边,也就是表示巴桑已和燕璃见完面了吗?
特拉向松赞·干布用眼神致意后,便退到墙边。
等侍女来到指定的位置后,勒赞便开始询问。
“那么请立刻告诉我们关于燕璃这位侍女的事,你个人的意见也没关系,从她平常的样子,到周围对她的评价,请尽管告诉我们。”
茹央妃的侍女恐惧不安地点点头,犹豫着是要坐着说还是站着说,她的腰上上下下好几次,最后还是决定站着说。
“燕璃…用一句话形容,就是派不上用场。”
“怎么说?”
“…我们都对能够服侍茹央妃夫人感到相当荣幸,只要茹央妃夫人能过着愉快健康的日子,就是我们最大的喜悦,但燕璃完全不去思考自己该做些什么,是个连工作都懒的女孩。”
“听说燕璃曾经是蒂卡儿的侍女。”
松赞·干布低声问道。
“那么会和噶尔熟识也不稀奇,她说是噶尔命令她去杀尺尊,也不见得是说谎。”
“可是噶尔大人是被人下了安眠药。”
桑布扎小心谨慎地提出不同意见。
“我听说燕璃是在蒂卡儿殿下还活着的时候,被调去茹央妃夫人的寝宫的,贴身侍女在主人还在世时被免职,是非常罕见的事,燕璃应该是因为某些理由对噶尔大人怀恨在心,才会陷害他的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