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目容之毒 四、侍女自尽

 但实际上利吉姆并没有对蒂卡儿抱持负面的情感,而且他对蒂卡儿说话的态度比噶尔还要亲密,因为只要有噶尔在的地方,利吉姆大多都会在。

  利吉姆对这场婚姻感到面有难色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一直相信蒂卡儿是噶尔的恋人。若是蒂卡儿能够对他稍微温柔点,利吉姆一定也会爱着他,成为一名体贴的丈夫吧。

  但蒂卡儿似乎没有想到这一点,只是默默地注视则噶尔,除此之外,她没有任何想做的事——

  和那个时候一样,噶尔往着伫立在梦中的蒂卡儿想着。

  婚礼后过一段时间,蒂卡儿便透过侍女,召唤噶尔来到她的个人房间。

  当噶尔想要规劝她说这不是王太子妃该有的行为时。

  蒂卡儿突然抓住自己的衣领,撕裂自己的衣服。

  噶尔心想,得快点从梦中醒来才行。

  但他的眼睛就是睁不开,眼皮的肌肉动都不动。

  噶尔听到桑布扎在叫他,有双冰冷的手碰触他的额头。

  “请快点起来,噶尔大人。”

  没有花太久的时间,噶尔就发现桑布扎的呼叫声是现实中的声音。

  只是他的嘴巴动不了,眼睛也还是无法睁开,他的头非常疼痛,全身像泥土一样沉重。

  尽管如此,噶尔还是想办法起身,逼自己睁开眼睛。

  灯油盘上的火焰相当刺眼。

  光芒当中,噶尔看见桑布扎的脸,他就坐在噶尔床铺的脚边。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不对,我连他坐在我床上都没发现,我到底睡得多熟?噶尔想着想着,发现特拉站在门口。

  发生什么事了?噶尔开口问道,桑布扎拿出一把剑放在噶尔的眼前。

  “这是噶尔大人的剑吗?”

  “恩…是啊。”

  噶尔慢吞吞地回答。

  他现在连发出声音都觉得麻烦,噶尔将双手放在脸上,想要支撑自己头的重量。

  “这是我的剑,怎么了吗?”

  “刚才有贼人闯进尺尊夫人的寝宫,那个贼人手上拿着这个。”

  “……怎么可能?”

  噶尔本来想要发出一声闷笑,喉咙却因为呼吸的流动而感到疼痛,一股不舒服的感觉从胸口蔓延开来。

  “我不会把剑交给任何人,这一点桑布扎大人应该也很清楚吧。对土蕃男人而言,剑和马就像自己的性命一样重要。”

  “但是贼人的确握着噶尔大人的剑。”

  桑布扎用安慰的口吻重述一遍,那沉静的声音,反而让噶尔感觉到事情的严重性。

  噶尔努力伸直不稳的背脊,打算走下来,但桑布扎坐在床上,他的摇挡住噶尔的脚,让他无法将脚放下来,他连屈膝闪过桑布扎都办不到。

  噶尔不耐烦地发出呻吟声。

  此时桑布扎压住噶尔的肩膀。

  “请问您打算去哪里?”

  “我要去见见那个贼人。”

  “不行,盘问贼人的工作由我们来。”

  “…那个贼人是何许人也?是怎么进城的……”

  “对方脂油一个人,贼人是在城内的侍女。出身于岩波,名字叫燕璃。”

  “…燕璃…?”

  噶尔蹙眉深思,觉得这个名字好像在哪听过。这虽然不是什么罕见的名字,但既然是出身于岩波的话,那一定是他认识的人。

  桑布扎快速告诉正在沉思的噶尔。

  “非常抱歉,我们必须将噶尔大人监禁起来,因为知道那名侍女拿着噶尔大人的剑的不只尺尊夫人寝宫的人,数名卫兵和侍女也都知道了。”

  “这是理当的处置。”

  噶尔丢下这句话。

  侍女被抓起来后,翠兰一行人全都集中在同一个房间等待天亮,齐夫尔和另外两名护卫也手持剑同席。

  现场虽然一片凝重,拉塞尔还是又再度睡了下去。

  翠兰望着拉塞尔的睡脸,思考着自己抓住的侍女。

  她当时直接走向尺尊的床铺。

  但她被抓住之后,却几乎都没看尺尊一眼,若是她恨尺尊恨到想要她的命,就算被抓了,应该还是会怒视着她才对。虽然她有口出恶言,却完全没有看着尺尊。

  卫兵拿灯照在她脸上时,甚至还有一种满足的感觉。

  若是她不是对尺尊本人有恨意的话,为什么想要杀她呢?不对,话说回来,她一开始就有打算要杀她吗?

  ——真搞不懂。

  翠兰在心底祈祷噶尔或桑布扎可以带点新消息回来。

  只知道侍女行凶和毒杀茹央妃有关系而已也行,若是有关的话,尺尊毒杀茹央妃的嫌疑,这回应该就可以完全洗清了。

  大伙儿引颈期盼的报告,是在太阳都高升了之后才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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