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怀孕的征兆也完全消失。
由于变化来得太突然,让西琳在房里焦急得团团转。
朱璎虽然惊讶,但是她心想妃勒托曼腹中的应该不是婴孩,而是被禁止道出的『心情』。
过去她待在长安大宅时,也曾经看过未怀孕肚子却胀大的女性,那名女性因为不孕而被丈夫休掉。
自己无法说出口,但是希望有人可以发现
这对被禁止发言的人来说,是用尽全力的倾诉。
朱璎想起当时的卦象,当中并没有任何一项显示出妃勒托曼有孕在身。
自从肚子恢复原状之后,妃勒托曼的气色也变好了。
她开始进食,也得以安眠,虽然她对朱璎或西琳依旧采取近乎无视的态度,不过当拉塞尔拿着玩具前来时,她会默默地陪他一起玩。
月色皎洁的夜晚,她还会和松赞干布一起骑马绕着城兜风。
松赞干布对妃勒托曼相当温柔,朱璎可以从他的眼神中感受出对妃勒托曼的爱;另一
方面,当朱璎道出赛德雷克的名字时,松赞干布眼神中闪过的『笑意』也深深地烙印在她的脑海中。
松赞干布是个在必要之时会当机立断的人。
他会在思考与感情之间多方巡搜,然后选出最能有效达到目的的处理方法。
来到雅隆城之后,当朱璎得知松赞干布用平淡的态度面对翠兰是假公主一事时,她终于感到放心;而利吉姆与噶尔之所以会如此紧张,绝非因为他们胆小怕事。
雅隆的大王就如同传言中的一样。
既然如此,人在藏地的翠兰他们如何了呢?
希望他们平安回来
朱璎凝视着沉睡的拉塞尔,并且在内心祈祷。
好热
高挂在晴朗蓝天中的烈日,让翠兰浑身笼罩在无情的酷热之中。
翠兰为躲开直射而来的日光闭上眼睛。
但是当她一闭上双眼,晕眩感与呕吐感便同时袭来,翠兰只好赶紧张开眼睛,然而折磨
着身体的苦痛仍旧不变。
由于双手被反绑在背后,使得疼痛逐渐在动弹不得的肩膀上扩散。
加上双脚无力地垂吊在半空中,导致腰部也开始感觉酸痛。
由于翠兰本身的重力,让捆绑住身体的绳子深深陷入肉里。
日照依旧强烈,让翠兰觉得时间并没有经过多久。
然而,她在精神上已经达到极限。
好热,谁来给我水
吊在烈日之下,让翠兰不时陷入意识模糊的状况,但是身体承受的巨大痛苦却不允许她昏倒。圆形汗珠不断滑落颈部的不适感唤起她的焦虑,然而这份焦虑又被口干舌燥和对自由的渴望吞没。
刚被吊起来时,翠兰对赛德雷克感到愤怒。
但是现在的她,脑海里只能想象绳子被解开瞬间的自由,还有能痛快喝水的满足;如今就算是呼气与吐气之间的短暂片刻,也让她觉得漫长无比。
赛德雷克自城的一隅看着被吊在塔上的翠兰。
当然他并不是一直站在那里看,他只不过是在环视城的下方时,偶尔抬头看一下翠兰的状况而已。
赛德雷克抬头往上看时,翠兰正在摆动着双脚。
不停动着的双脚让身体也跟着摇晃,翠兰的表情因痛苦而扭曲不已。
再这样下去大概撑不到晚上吧。
赛德雷克冷漠地想。
看着被吊起来的女性,他一点也不高兴,但是心中却也没有丝毫悲悯。
赛德雷克心想,利吉姆回来的话一定会前去搭救翠兰,倘若利吉姆不回来,对他也没有任何影响,他就把翠兰丢在那里。
就是如此而已。
虽然翠兰的命运掌握在赛德雷克手里,但是她的生死却是利吉姆的责任。
不过,若利吉姆回城时翠兰已经死掉的话,他应该会生气吧。为什么苏孜要把利吉姆叫回来呢?赛德雷克最讨厌处理麻烦事了,这让他不禁打从心底叹息。
去看看祖父吧。
赛德雷克一走到门口,就有好几名男子冲进他的房间。
他见状忍不住显露出厌烦。
这群未经允许便冲进来的人,是听命于苏孜的年老武将,他们气急败坏地跑来对赛德雷克谏书。
「您为何要做出这种事情!?」
「将女人吊起来,可不是吐蕃男儿应有的行为!!」
「况且那名女子还是利吉姆殿下的夫人,那不就是大唐帝国的公主吗!?」
「苏孜大人在哪里?他岂可能允许这种事」
然而赛德雷克并没有对他们怒吼,反倒拔出剑来。
七嘴八舌的武将们瞬间全部闭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