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去雅隆杀掉松赞干布王。」
「你说什么!?难道,狩猎场的偷袭行动也是你干的好事!?」
「没错,汀玛家的当家欠我两、三个人情,所以我要他帮我找几个身手利落的刺客,没想
到,他找来的人居然差劲到连公主都能击退他们,真是失败。」
赛德雷克嘀咕着,口气听起来就像是在狩猎时没射中猎物一样遗憾。
「祖父他平时就常讲,身为赞普倘若怕被暗杀而躲在城里,反而容易引起叛变。我原本认为他或许多少也会有这种想法,没想到因为爹和勒赞多嘴,最后变成是你来。」
「你原本打算在藏地杀了父王吗?」
「正是,我要让它看起来像意外。」
「苏孜也知道吗?」
「他不知情,和祖父说的话,他一定会把我关进大牢的。就算现在火速赶去雅隆,来回至少也要花两个月,不如拿你当饵威胁公主,让她去安抚我祖父吧。」
赛德雷克的口气听来相当阴险。
「利吉姆,接下来咱们商量商量。我并没有觊觎王位,杀松赞干布王也只是为了除去即将面临的危险。王位就由你去继承,但是你不能将我定罪,连同王位一起接收妃勒托曼夫人之后,希望你能将她赏给我。」
「我做不到。」
利吉姆立刻回答,让赛德雷克愤怒地皱起脸来。
「为什么?」
「妃勒托曼殿下是象雄的公主,赞普不可能因着一己之念,就将基于维系两国邦交嫁来的异国公主转给臣下。」
「象雄王会抗议吗?」
赛德雷克拍了一下手。
「既然如此,歼灭象雄就好了,你任命我为大将的话,只要三个月我就可以攻下象雄。」
「象雄可是苏孜的祖国喔。」
「可是他早就舍弃那个国家了,而且我的祖母和母亲也都是吐蕃人,我也曾数次和象雄的亲戚碰面,可是他们根本就把吐蕃当成贫穷的野蛮国家。」
「赛德雷克」
利吉姆叹起气来。
赛德雷克的计划也未免太不经大脑了。
然而,利吉姆对于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掉入陷阱也感到羞愧,在思考该如何说服赛德雷克之前,得先想办法脱离这个牢房才行。
赛德雷克没有注意到利吉姆在想什么,接着又干脆地说:
「总之这两个月,就请你乖乖待在这里吧。」
「这样行不通的,赛德雷克,你停手吧,应该要想办法让妃勒托曼殿下的孩子不被杀害,
还有你自己也」
「用不着你担心,我一定会取下松赞干布王的项上人头,如果我被逮捕的话,会说是被你命令的。听说王太子杀害父亲篡夺王位,在其他国家也非稀奇之事。」
「住手,赛德雷克!!想想更妥当的解决方法吧!」
利吉姆呐喊着,赛德雷克的手忽然伸进铁栅栏,一把抓住他的衣襟。
「利吉姆,别叫那么大声,我不想杀你,所以拜托你安静点,我准备明天一早就要出发去雅隆了。」
「赛德雷克。」
利吉姆的衣襟仍然被揪住,同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赛德雷克推了他一把,然后大步离开房问。
夏拉躲在利吉姆房间附近的阴暗处,而当她听到铁栅栏落下的巨响时,整个人吓得几乎要跳起来。
她一进到城里,就为了避人耳目而躲在马厩的稻草堆中,不过当太阳下山以后,独自躲藏在那里让她觉得很恐怖。她没想到自己所犯下的严重过错,竟会让自己不得不如此害怕地
躲起来,虽然梢嫌迟了些,但是她现在决定向利吉姆供出一切,然后寻求他的保护,所以夏拉才趁着晚上潜进城中。
事件始于四个月前。
在某个月色很美的夜晚,夏拉受巴哈度之邀离开妃勒托曼的寝宫,享受过和心仪对象在月下散步的美好时光之后,夏拉心情愉快地去查看妃勒托曼的情形,没想到,她却近乎全裸并一脸茫然地仰躺在床上。
夏拉一瞬间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
但是当她冷静下来之后,她看见妃勒托曼被月光照耀的肌肤上有好几块红斑。
等到她意识到那是什么之后,当场无力地跌坐在地上。
倘若那时她立刻叫卫兵前去搜索城内,并向茹央妃报告就好了;然而,夏拉不想负起没有拜托其他侍女照顾妃勒托曼就迳自离开寝宫的责任,因而选择保持沉默。
反正其他侍女总是随意要求更换负责岗位,不然就是为了结婚回国去,她们会这么任性又不是自己的责任,雅隆为妃勒托曼找来的侍女也一样。
夏拉只要一对她们说重话,那些侍女马上就逃离寝宫。
所以这十年来,夏拉只得独力照顾迷糊又搞不清楚状况的妃勒托曼。
当然她多少也怀有野心。
就算在这个贫穷的野蛮国度,只要能当上正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