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
朱璎躺在床上歪头思索。
最近四天早晨,她躺在床上时都会有一股疑惑。
她的疑惑来自古辛。
每天清晨,古辛都会穿过朱璎房前的走廊前去净身;他在为了圣寿大典而戴上面具之前,就一直都有这个习惯。
虽然古辛一直维持这个习惯但是朱璎开始注意到此事,则是在来到此城之后的这一个月左右。
因此她并非十分有把握,只是歪着头倾听古辛的脚步声。
果然今天早上还是不一样
朱璎房前的走廊上铺满了削成薄片的彩色石头。
虽然是为了提高装饰效果,但是因为石头微微凸起,所以只要一踩上去便会喀喀作响。
朱璎入城以来,经过她房前的古辛的步伐都相当一致。
但是这四天却变得相当杂乱。
是从为圣寿大典戴上面具的第二天早上开始的。
起初她还以为是因为戴了面具让步伐变得不稳。
不过,根据与她较熟的侍女所言,从面具外虽然看不见古辛的脸,但是从内侧向外看的视野似乎很清楚。
更何况,大典当天要走很长一段路,还要占卜、并接受神嘱,怎么可能会因戴面具而难以行走。
仔细一想,侍女的话确实有理。
既然如此,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难不成面具下的古辛被其它人取代了吗?
朱璎一直在思考着这件事。
利吉姆在昏暗的早晨中醒过来,他仰躺着并移动左手探索自己身旁的位置。
没有人在身旁。
这里是利吉姆的房间。
自从来到逻即位些之后,他一直都是使用这个房间;即便在琼结迎娶蒂卡儿之后,也不曾在她的房里醒来过,一直都是睡在自己的房内。
对利吉姆而言,独自从睡梦中醒来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
但是,自从和翠兰结婚之后,他就像既定行程似地每天都会查看一下身旁;如果翠兰不在,他总会感到有些失落,然后怀着不满足的心情起身下床。
他在前往河源之前,完全无法预料到自己会变成这样。
当他茫然地望着天花板时,桑布扎的声音从外头传来。
「利吉姆殿下,请问您起身了吗?」
「嗯,醒了。」
利吉姆从床上起身,并胡乱地抓理一下浏海。
准许他进来之后,白发苍苍的大臣现身。
「我来报告关于老鹰的事件。」
「有眉目了吗?」
桑布扎说了一声:「请容我失礼。」便走近挺直身子的利吉姆。
但是,他在开始报告之前却忍不住笑了出来,并挖苦地说:
「听说,翠兰殿下被拉塞尔殿下抢走了?」
「再讲这些闲话就把你扫出去。赶快说明要事。」
「攻击拉塞尔殿下的老鹰果然是有人豢养的,牠的脚上有个训练时留下的伤痕。」
嗯,利吉姆从鼻子哼出回应。
「您认为放老鹰的和在狩猎场射箭的是同一人吗?」
「很难断定。」
桑布扎低语,然后瞇起原本就很细小的眼睛。
「射箭的人很明显是想要利吉姆殿下的命;但是,放出老鹰目的是否在于杀人,这就不能肯定了。」
「拉塞尔还是个小孩,老鹰对他而言够危险了。」
「但是,利吉姆殿下,只要卫兵或武将把牠射落就没事了啊。」
「就像姬儿所做的一样吗?」
利吉姆不悦地皱起眉头。
「就算被老鹰袭击,对着翠兰和拉塞尔放箭仍是不可原谅的行为。」
「能够确定的是,翠兰殿下与拉塞尔殿下因为她而没有受到严重的伤害,姬儿殿下的技术甚至高明到让翠兰殿下称赞;那一箭正中老鹰的心脏。如果没有十足的把握,是无法像她那样把弓拉到底的。」
「凭一介女子的本领,能把弓拉得那么开吗?」
「翠兰殿下不也是使剑高手吗?」
「是啊,还拥有一把叫做朱璎的怀中宝剑呢。」
利吉姆反驳桑布扎,想要趁机揶揄他。
然而,话才一出口,自己也深有同感。
翠兰的那名侍女总被人们批评不起眼,但是她就像伪装自己来守护鸟巢的鸟儿一般。
在人前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让对方失去戒心;事实上,她那一对眼睛正在仔细地观察对方的弱点。
再加上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