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另有目的。
最大的问题在于翠兰竟然奔出来挡箭。
回想起那一瞬间,利吉姆不自觉地皱起了眉。
虽然他未经考虑便大声斥责翠兰,但是她却也直接反击回来。
尽管那不是王妃应有的态度,不过当下也没人在意;大部分的吐蕃男人早已习惯被女性怒吼。
翠兰对他怒吼之后却又马上露出畏缩的模样。
他想告诉她别在意,但是倘若就这样容许她,未来如果一再重复同样的事可就为难了,因此利吉姆才会在回程的路上刻意不接近她。
不过,还是早点解释当时斥责她的原因比较妥当吧。
翠兰总是会做些出乎利吉姆意料之外的事情。
向燕莎学习裁缝也是其中之一,原本在诸王为了圣寿大典聚集之前,利吉姆想让翠兰清闲一阵子,没想到她却学起了缝纫。
她一定是觉得不做点事会不安心吧。
利吉姆也想陪她多聊聊,只是现在的他并非合适的交谈对象;和翠兰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份难以抑制的冲动。
多么想要紧紧拥着她,想随着体内的热情起舞,在她每一吋柔软的肌肤中流涟缠绵。
多么想深刻体会翠兰是完全属于自己的感觉。
但是如果强行要求,反而会引起翠兰的反感,让她更加认为自己只不过是松州沦陷后,为了维持唐和吐蕃之间的关系而必须扮演吐蕃王伴侣的角色。
或许,她还会因而提出迎姬儿为侧室的要求。
他不想让事情进展至此。
原本利吉姆并不擅长注意这种细节,这与自己有没有自制力无关,而是至今他还不曾有过像这样强烈渴望一件事,强烈到必须压抑自己的经验。
为了不让翠兰害怕,他只好粗率地采取保持距离的方式。
大王要是知道了他内心的交战,一定会嗤之以鼻吧。
但是,如果被嘲笑就能解决的话还好;事实上则不然。
「各什故。」
利吉姆叫唤在他斜对面大口吃肉的须面使者。
各什故从满桌肉食里抬起头,用手背擦拭嘴边的油渍。
「什么事?」
「今天早上前往猎场的路上,你曾和翠兰并骑而行对吧?」
「是的。王妃殿下想听一些关于利吉姆殿下小时候的事,所以我们谈了一下。」
「只有这样吗?」
「不,还说了一点关于松州的事,也提到利吉姆殿下禁止我军好淫掳掠之事。」
听到各什故的话,桑布扎绷紧了睑。
「你告诉翠兰殿下这些事了?」
「是的,但是王妃殿下的态度很冷静,大概对平民的事没兴趣吧。」
各什故武断的批评让利吉姆有点生气。
翠兰的确是个不轻易将情绪显现在脸上的女子。
不过,相信她一定对发生在松州的事耿耿于怀。
还好各什故在言谈之际,并没有对好淫掳掠之事沾沾自喜。
「有提到叔父大人的事吗?」
能拿来夸口的应该是这件事吧,利吉姆试探性地询问。
各什故摇摇头:
「汉土的女人哪懂得吐蕃的事。」
「发言请谨慎一点,各什故大人!!」
桑布扎罕见地动怒了,并以手掌击打地毯。
利吉姆觉得各什故的回答很奇怪。
对于爱慕虚荣的各什故而言,与利吉姆在数年前去世的叔父赞宋有关的事,绝对是个可以拿来自夸的话题。
他为什么没有向翠兰提起呢?
在利吉姆出生前,以武力支持松赞-干布为了统一吐蕃而东征西讨的,便是他的亲弟弟赞宋。
当时邻接王都琼结南部的涅鲁是赞宋的领地;而各什故拥有的,只是位处角落的一小块土地。
各什故当时并非直属松赞-干布的家臣,而是赞宋的家臣。
然而各什故却在赞宋计划谋反之际,向松赞-干布告密,在赞宋被捕之后,其处置与领土的支配权都被转移给各什故。
后来,赞宋被幽禁在各什故城内的某间房内。
各什故的行为则被赞扬为『避免了无谓内乱』的勇敢举动。
在吐蕃,所事之主的更迭乃兵家常事。
当今的宰相喀鲁一家、前宰相丘保、琼结的重臣巴尔与尼亚两人,还有其它众多家臣都放弃了原来的主人转而效忠松赞-干布。
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有理由的。
在新势力兴起时,倘若误判局面反被征服,以后将会陷入斗争之中,且各方面都有可能遭逢不遂。
跟随强者此乃吐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