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只认为本大爷『只是暂时稍微失常』吧……胡扯!本大爷早就失常了!啊啊!」
抚子尽力怒骂之后,踏出脚步。
踏步走向笹薮老师……不,错了。
笹薮老师以为抚子要对他动手而作势提防,但抚子推开笹薮老师,走进校舍。
「千、千石……你要去哪里?」
「啊啊?」
笹薮老师困惑的如此询问,抚子头也不回地回应。
「那还用说,就是情非得已去做班长该做的事啊?这不是你的吩咐吗?开心一下吧,呆子!」
请、请等一下。
抚子想做什么?
比起笹薮老师或是任何人,现在最感到困惑的就是抚子自己,但抚子经过镜子时映在上面的模样,看起来只是不耐烦的样子,毫无迷惘,就这么大步走向自己教室。
走向二年二班的教室。
走向陷入无政府状态,毫无问题的教室。
抚子用尽己身意志,试著阻止自己的身体与双脚,却迟迟没停下脚步,真的有种变成傀儡的感觉。
傀儡。
既然这样,现在操纵抚子的是谁?被操纵的究竟是身体还是内心?
抚子上楼来到教室前面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从门上小窗偷看教室内部。明明言行粗鲁,这个行为却莫名慎重。
教室里,班上同学几乎都到了。
是在确认这件事吗?
不过,抚子接下来采取的行动,真的吓到抚子了……讲成这样很复杂,但还是请各位努力理解。非常抱歉,以抚子现在的心理与生理状态,无法好好说明现状。
接著,抚子踹门了。
踹破门了。踹破门了?
「!」
说到抚子的踢法,是火怜姊姊经常施展,大幅张开股关节,大胆又无惧一切的回旋飞踢。以全身重量踢出的这一脚,将横拉的门踹进室内。
没想到抚子运动细胞接近零的这具身体,蕴含这么强大的能量。踹飞的门板就这么撞上讲桌,发出好大的声音。
班上学生一起行注目礼。首先注目的是讲桌与踹破的门,接著是威风八面入内的千石抚子。
抚子心情上是脸色苍白,但脸上表情燃烧著怒火,这份矛盾令抚子困惑。
但在另一方面,抚子也明白一件事。
明白进入教室之前──正确来说是踹破门之前,抚子偷窥教室的原因。
那是在事先确认门附近没学生。换句话说,就是担心踹破门的时候,门的碎片是否会打到别人。
这个事实令抚子大为安心。
看似火上心头,却以这种深思熟虑的冷静态度做为行动基础,既然这样,应该出乎意料不会做出太乱来的举动。
太好了。
抚子刚才对班导与昔日同窗口出恶言,但似乎还对班上同学留有关怀之意。
刚才登场的蓄意演出,要说过火确实很过火,但应该不会对大家说得太过分。
抚子大步走到讲桌,并且面向班上众人。
「喂,乌合之众!」
期待落空了。
这不只是恶言的程度,甚至不想归类为言语。居然用这种称呼。
班上所有人瞪大双眼。
他们的视线,首先是在询问「这个家伙是谁?」……但终究很快就认出抚子。毕竟说穿了,抚子只是少了浏海,仔细看就认得出来。
何况抚子的声音和往常一样。即使语气再怎么凶狠也一样。
「乌合之众,回话啊!」
别这样……
别这样……放过抚子吧……
要是可以自由操纵双手,抚子在这种状况应该不会遮脸,而是先抱头吧。但是实际上,抚子的双手用力朝讲桌「砰!」地拍下去。力道强得还以为会拍坏讲桌。
虽然终究没坏,但总觉得使用期限少了好几年。
大家当然没回话,而是目瞪口呆。
「你们听好了,给我『面对现实』!」
抚子无视于大家的反应,放声怒吼。
应该没有其他语气,更适合以「怒吼」形容了。这真的是「愤怒」在「吼叫」。而且是无法控制的程度。
「老是对往事耿耿于怀,糟蹋宝贵的青春时代……你们知道自己在做多么无谓的事情吗?无法相信旁人只是理所当然吧,何必动不动就为这种事情受伤?你们也太脆弱了吧,啊啊?」
抚子反覆用力拍打讲桌,滔滔不绝。
当成可恨的仇敌、当成在场所有人的象徵,用力拍打讲桌──抨击教室。
「你们只能和可爱、漂亮、美丽的家伙交朋友吗?只能喜欢上喜欢自己的人吗?如果只能和圣人相处,你们只能孤单一辈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