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5.蕨菜/虎杖

围的景色逐渐改变。从彩香房间望出去时只是几道弧线的远山,如今已经近在眼前。零零星星地看得到宽广的农地跟田地。占地宽敞的全新建案接连着出现,这一带的空间感跟车站附近愈来愈不同。

  是闹市与卫星城镇的空隙所具有的那种感觉吗?

  没多久后来到了上坡路段,只好把踏板踩得更用力。眼前有座不太高的山挡在了前头,四线道的宽敞道路笔直地往前延续,越过山到另一边。

  「哇!不会要爬过这个坡吧?」

  「不用啦!我们只要停在前面,过了这座山后另一边完全就是个小镇,那样反而跟市区没什么差别了。」

  所以没被开发的区段就是这一带喔。

  「之前都不晓得这边有个小镇。」

  「因为这座山是跟隔壁城市的交界,小镇好像是在另一边兴盛起来的。」

  说着说着,Itsuki在坡道愈来愈陡的地方停下了车。他把脚踏车牵到步道旁的一片宽敞空地上去停,后面看来有一堆红土,不晓得是不是当初造镇时留下来的。

  马路另一边也有类似的空地,大概是从前被当成造镇的施工车辆跟放建材的场地吧。

  地上还留着履带车跟卸货车压过的胎痕,可是遍地的野草却好像要盖过伤痕一样,蔓延开来。那种生命力之强简直是莫名其妙,让人看了无法不赞叹。

  彩香把车停在Itsuki旁边,叹口气说:

  「平常被卸货车压过的话非死即亡,野草也实在太厉害了。」

  不过,这世上没有什么叫野草的草喔,彩香赶紧这么补了一句来封住Itsuki的嘴。他们两人钥匙有人随口说出了野草这个字眼,另一个人就会挖苦「所有的草都有名字喔!」这一句成了习惯。

  「蕨菜在哪里啊?」

  Itsuki想都没想地笔直朝空地后方堆积了红土的地方过去。后面的野草伸直了背脊,简直高得像树丛。大概很少有人踏进去吧。

  「首先是这里。」

  Itsuki停下了脚步的地上,长了跟图鉴上一模一样、高高及膝盖抖擞挺立的蕨菜。

  「哇,真的蕨菜耶!」

  乐不可支的彩香马上就要去采,被Itsuki制止。

  「等一下嘛!摘这东西是有秘诀的,你看……」

  Itsuki示范了好几次摘采的手势给彩香看,可惜彩香完全抓不到要诀。

  「恩,不好意思,手借我一下。」

  Itsuki说着就抓住了彩香的手,突然被这么一抓,吓得肩膀一缩。不晓得Itsuki发现了没,可是又不好意思转头过去看,不过,心里知道自己脸红了起来。

  「像这样……」

  Itsuki握住彩香的手去捏住蕨菜的茎杆,巧妙地添加力气把茎杆慢慢往上拉。

  拉到一半时,茎杆自然「啪」地一声凹折了。

  「就从那里采断。」

  注意力一直被Itsuki的手吸走,所以也不晓得自己到底听懂了没,反正就先点个头吧!大概的方法都知道了,等一下失败个几次也许就会了。

  「太短的别摘喔!」

  Itsuki照例又拿出了相机,他打算要四处拍照时,彩香赶紧问:

  「那要怎么找啊?」

  「这一带很多啊,不用学,习惯后就找得到了。你试试看,很好玩喔!」

  「这也太难了吧!」

  草长得那么高,要我从草丛里找出分开生长,突然砰地露出脸来打招呼的蕨菜,这可不是初学者随便能跨越的难关耶!

  「拿给你一个提示好了,你看!」

  Itsuki指着附近卷成一团的茶色蕨类枯草说:

  「那是去年的蕨菜枯掉后所留下来,去年枯萎的今年还会再生,所以很好玩。」

  如果没有人抢先一步的话,Itsuki笑着补了一句。

  也对,也不能说附近的人不会来摘。

  「不过这个季节的蕨菜要是生长条件不错的话,会一直长喔!」

  加油!Itsuki笑着留下了彩香。

  卷起来的枯草很好认,在草丛中找了一下后,就看到像扑了层白粉般的新生蕨菜。有时新长出来的茎杆已经被折掉了,发现被人抢先一步时有点懊恼,要是茎杆看起来很粗更讨厌!

  刚开始一看到蕨菜手就会去碰,完全不想管Itsuki说的「太短的别摘」的规则。可是当眼睛渐渐看习惯后,没特别去找枯草也会从草丛里看见蕨菜。这应该说是眼睛习惯了蕨菜吗?

  果然太好玩了!

  这简直是在寻宝嘛!如果要论寻找乐趣,那这肯定是至今为止的经验中最有趣的一种野草!

  有时Itsuki会从旁边经过,用手指着自己错过的蕨菜说:

  「喂,那里也有啊!」

  一看,真的就在自己身边完全想不到的地方,长了很健康的蕨菜,真是讨厌!

  有些地点,自己心想已经摘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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