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办发抽出那十分钟的。
(怎么办……?)
郁郁寡欢的情绪激烈地回荡在达哉的内心,翠好不容易挥别过去,正准备踏出新的一步,现在该何去何从?翠落寞的模样,达哉再也看不下去无法宣泄的情绪驱使达哉采取某个行动。
「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所以不许你放弃。」
「朝雾同学……?」
「总而言之远山就照往常练习。接下来等我的通知——!」
话一说完,达哉便冲出远山家,拔腿冲向车站。
上了电车,抵达远山夫妻的音乐会场时,已经接近傍晚了。这栋新建的古典音乐厅似乎才刚落成启用。
(总而言之,必须先说服她的父母亲……不过该怎么做才好?)
突然来到这个地方,却想不出任何对策。
就算想以听众的身分进入会场,但是票早已销售一空,既然如此,达哉只有向站在入口处的工作人员询问。
「不好意思请问一下,我想见今天公演的违山苍一先生一面。」
男子用可疑的目光瞥了达哉一眼。
「啊,我、我不是什么可疑人物,我是远山先生女儿的同班同学——」
「不行不行,绝对不能让你这种可疑人物进去。」
「听、听我说!我、我真的是他女儿的同班同学——」
男子不悦地挥手驱赶,达哉再度上前理论。
「喔,那你直接跟他的女儿预约时间不就好了?快走快走。」
男子对达哉投以不屑的目光,随即进入会场。
仔细静下心来想想,「女儿的朋友」不是可疑人物的惯用句吗,达哉开始反省刚才草率的行为,如果无法进入会场,只能等待对方出来,只能将最后的希望寄托在「散场」的时刻了。
于是达哉在被聚光的大门后方等待远山夫妻,一个人等待的这几个小时,简直有如一天或是一个月般漫长。
(我在这种地方做什么啊……)
自己真的是为了翠好吗?说不定是一意孤行,纯粹为了满足一时冲动的自己而已?真是替平白浪费时间的自己丢脸,达哉强忍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
音乐会结束,等待听众散场后,已经耗了一个小时。漆黑的迎宾轿车停放在达哉等待的大厅出口,在警备人员的引导下,一对中年男女步出会场。
在微弱的灯光下浮现的脸庞,百分之百是远山夫妻,于是达哉一个纵身跳到轿车前面。
「请、请等一下!远山先生!请听我说——?」
达哉冲向远山夫妻,但是他的视线突然变得漆黑,手臂也产生强烈的痛楚。
「你做什么!」
达哉立即被警备人员扣住手腕,强行制服在柏油路面。
「放、放开我!放开我!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向远山先生——啊!」
轿车无视达哉,迳自缓缓驶离,达哉拼命想要追上前去。在懊恼与痛楚的视线中,暂时远去的车尾灯缓缓返回接近。
在达哉的面前停下的轿车,后车窗缓缓放下,翠的父亲,远山苍一从中探头出来,露出好奇的表情。
「怎么回事?」
「是,我们已经制服住这名可疑人物了。」
苍一对被压在警备人员底下的达哉问道。
「你就是开演前来到会场,自称是我女儿朋友的人吗?」
「我、我就是!我叫朝雾达哉!是您女儿——翠的同班同学!」
这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达哉忍痛大声报上自己的姓名。
「学校是?」
「满弦崎大学附属卡特琳娜学院,三年一班!」
惊讶的苍一向邻座的妻子确认。
「嗯,看来你真的是我女儿的班上同学。请放开他。」
被警备人员放开的达哉从地上爬起来,迅速拍拍衣服,然后来到轿车旁边。
「究竟是什么事情?音乐会已经结束了。」
「那个——求求您!请您明天务必回家一趟。」
达哉向苍一夫妻深深低头鞠躬,额头简直要碰到膝盖了。
「翠一直希望您回家,也为了这件事情整个暑假拼命练习竖笛,希望能演奏给您听,获得您的肯定……」
或许是因为亲眼见到她的双亲,所以情绪紧绷,达哉根本不晓得自己在说什么。此时只能恳求苍一夫妻能够回家一趟。
「竖笛……?那孩子不是早就已经放弃了吗?」
「她确实放弃过一阵子。不过她真的很喜欢音乐,所以在管乐社努力练习了三年——请您无论如何都要看看翠努力的成果。这次不会让您失望。拜托……!」
达哉再次用力弯下腰恳求苍一夫妻。
「失望?我不晓得你的意思,我从来没对女儿失望过。」